入夜,篝火晚會如期舉行。
在燕南,篝火會這種事,簡直和吃飯喝水一樣常見,心情好了篝一下,心情不好篝一下,來個客人篝一下,走個客人也篝一下,鐵慈在來之前,因為聽說了當地風俗愛篝火愛舞蹈,還惡補了一些篝火會上的簡單舞步,不曾想到如今才遇上機會。
但這回她一開始就被阿丹大姑叫破了性別,于是除了一開始一個姑娘給她敬了祝福酒外,沒有姑娘給她扔彩帶,也不知道魃族是怎么總是能輕易認出她的性別的,阿扣說男女氣息天生不同,一生浸淫各種奇怪氣味的魃族人一聞便知。
沒了少女求愛,自然就多了少年思春,請她跳舞的少年排成隊,鐵慈只好裝瘸。
原本她覺得跳舞沒啥,慕容翊應該還在魃族養傷??刹恢醯鼐褪切奶?,大抵是怕有個萬一,被某人發現,本就人數不多的南崖一族也不知道還能剩幾個。
作為一個自覺的君主,鐵慈早已不再肖想三宮六院,甚至連路邊的野花也絕不多看一眼,自覺對皇后忠誠之心,天日可表。
也就是滿帶欣賞地多看了幾眼那些矯健少年青春美好的肉體罷了。
但不曉得為什么,總覺得這些少年穿得也太清涼,深秋的大山夜里還是很冷的,而今夜的風特別大,山頭上樹枝簌簌搖晃,像是隨時要鉆出只猛獸來。
鐵慈的心思更多卻在阿丹和土司身上。土司看起來果然只有四十許年紀,頭發烏黑,面容英俊,和阿丹攜手而來時當真算得上一對璧人,而兩人之間,眼神笑容,繾綣纏綿,情意滿滿,是那種白癡也能看出來的真正恩深愛重的有情人。
以鐵慈的審視目光,也沒看出任何細節破綻的那種。
土司也很熱情地給阿扣和鐵慈敬了酒,說著和阿丹如出一轍的話,卻對鐵慈所有試探性的話題一概不接,也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裝不懂。
土司走后,鐵慈看向阿扣:“怎么樣?”
阿扣卻搖了搖頭。
“他就是這么年輕,很健康,沒有受傷,也沒有中毒,一切都很好?!?br/>
鐵慈微微揚眉。
“不過……”阿扣皺起眉,“有件事似乎有點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