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簾微微拂動,四下無聲。
“臣說這些,只是想告訴陛下,人世間的緣分,是最玄妙的事。人世間的路,也最變幻莫測。沒有走到最后,誰都不要先屈服于未定的結局?!?br/>
紗簾內,鐵慈難得輕笑了一聲。
“難得?!?br/>
難得什么,她沒繼續說,大家都懂。
難得你沒挖墻腳,落井下石,煽風點火,添油加醋,趁機上位。
容溥也不生氣,坦然笑道:“我現在只想陛下傷病早愈,還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鐵慈?!?br/>
鐵慈沒有說話。
別人都成了佳話,佳話的源頭卻成了孽緣。
容溥的心很真,可惜便是他自己也明白,回不去了。
死去的人活不轉來,死去的那個鐵慈也再回不來。
良久之后,鐵慈道:“還有什么有意思的,好的,壞的,都說一說吧?!?br/>
容溥微微猶豫。
鐵慈等了一會,在枕上詫異轉頭。
容溥看似柔弱,實則堅剛,畢竟是一個在自己家里埋炸藥的狠人。
她從未見過他猶豫的模樣。
靜了片刻,容溥道:“也沒什么別的。就是前幾日一個商戶,沖撞了萬副指揮使和不青副都督,被不青下令抽了十幾鞭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