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的床是很規整的圓形,床頭還掛著心形氣球組成的圖案,到處洋溢著結婚的喜氣。
如果這不是陳盼的婚禮,她絕對會先肯定一番這里的裝飾,然而轉念一想自己就是這個倒霉催的新郎,她立刻就笑不出來了,只想著趕快輕手輕腳的上床補眠,免得今天再出什么紕漏。
然而天不從人愿,陳盼剛躺下去,她身側的于小姐就揉著眼睛翻了個身,嗓音慵懶的問到:“幾點了?”
陳盼試圖裝睡蒙混過關,奈何于小姐不依不饒的伸手晃了晃她的肩膀:“快醒醒,今天還要安排呢?”
“嗯……什么事?”陳盼沒了別的辦法,只能是跟著裝出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一邊揉眼一邊問。
于小姐一見到她,心中便生出一陣名為歡喜的情緒,嬌嗔道:“你昨晚喝得可真夠醉的,還好現在身上的酒味淡了,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讓你今天再見人了,尤其是我那些姐妹,她們都可想見你了?!?br/>
陳盼是土生土長的本市人,對于家所在的隔壁市的婚禮習俗還真是不怎么了解,聽說今天要見于小姐的姐妹,登時一個頭兩個大,恨不能直接醉得昏死過去。
“婚禮的時候不是見過了么?”她努力回憶著于小姐身邊的伴娘以及來打過招呼的女孩子們的模樣,禮貌性的夸獎道,“大家都挺可愛的,今天沒必要再見一面了吧?那多耽誤時間的?!?br/>
于小姐的妝容昨晚就已經洗凈了,皮膚泛著年輕女孩獨有的清透感,努嘴道:“你跟我結婚的時候,怎么還有心情看別的女孩?”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開始吃“馮云陽”的飛醋了,就算知道對方喜歡的是男人也一樣。
“當然是因為她們跟你親近了,我看你的時候當然得看她們?!标惻魏迮⒆拥脑捠菑埧诰蛠?,壓根不用措辭或者做什么心理準備,她說完才察覺到不對勁,連忙找補道,“雖然是假結婚,但我基本的責任感還是有的,保證扮得惟妙惟肖?!?br/>
說完,她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心想風流債這種東西還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否則等以后恢復了身份,還不得被于小姐給活吃了啊?
于小姐聽了她的長篇大論,面上剛剛浮起的喜色立刻淡去了許多,顯然是很不滿意后半句的找補,又道:“你要是有責任感的話,昨晚為什么要跟江幟舟離開?我猜不信你們是去處理工作的?!?br/>
陳盼迅速開動腦筋回憶昨晚的事,在電光火石之間想明白了她話里的離開指的是什么,然后面帶難色道:“我們確實是去處理工作的,你也知道,集團里的事還是得我最后點頭?!?br/>
她來之前忘了跟江幟舟對口供,是既不記得跟馮云陽交換的具體時間也不記得交換的理由,唯有就著于小姐的話往下說,并且抬手捂嘴打哈欠,借著睡眼朦朧的偽裝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是啊,早不找你晚不找你,偏偏等我把你帶回來才找,擺明了是看不慣我們在一起,而且你都醉成那樣了,還不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謝天謝地,于小姐沒問陳盼具體去找了什么工作,要不然她就只能尿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