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瑟聽到這話,抱著手中沉重的紅木匣子走到拓跋耀的面前跪坐下來,垂眸又將紅木匣子打開,用手指著那些藥品叮囑拓跋耀:“這里面都是洪大夫配的藥,這些是解毒的,這些是外敷皮外傷的!你遠在東夷,又是只身一人,難免會遇到什么危險,有這些藥或許可以派上用場,救你于危難,但是……我又希望你永遠用不上這些藥!就……以防萬一吧!”
“我……”拓跋耀看著白錦瑟打開的紅木匣子,拿起白錦瑟說的解毒的那瓶藥,不敢抬頭看白錦瑟,只道,“我會保護好自己,三年之后……我還要活著回去守在你身邊,我一定會遵守我的誓言?!?br/>
白錦瑟瞧著拓跋耀緊緊攥著藥瓶的模樣,抬手摸了摸拓跋耀的腦袋:“你我一同歷經生死,我早已經把你當成親弟弟,應當是姐姐守著弟弟才是!”
拓跋耀聽到白錦瑟這話,一怔,抬起頭來看向白錦瑟,見白錦瑟泛紅的眸子里都是溫潤甜軟的笑意,又慌張垂下眸子,將手中的瓷瓶攥的更緊:“七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我……”
他并不只想當白錦瑟的弟弟,他年幼沒錯……可皇室之人都是早慧的,他雖然未曾經歷過也并非未曾看過,曾經父皇和他說過,他父皇和母后的事情,父皇說夫妻之愛,不同于親人血緣之間天然的便有血脈之親,而兩人毫無血緣,卻愿意守護對方一生,這便是夫妻之愛。
拓跋耀是真心想要,守護……白錦瑟的。
“余生……余生你怎么了?”白錦瑟看著拓跋耀攥著藥瓶的骨節發白,有些緊張低聲問,“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白卿言瞧拓跋耀似乎對他們家小七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見白錦瑟要伸手去摸拓跋耀的腦袋,便開口道:“小七,時間差不多,我們該走了,拓跋耀這里有星辰看顧,不會有事的你放心?!?br/>
“我沒事……你放心!”拓跋耀抬起頭來,看著白錦瑟,“同陛下回去吧!”
“可你……”
“真的沒事!”拓跋耀對白錦瑟笑了笑,“回去吧!”
“走吧小七?!卑浊溲钥沉送匕弦谎壅酒鹕韥?,負手向殿外。
白錦瑟回頭瞧了眼已經起身的長姐,又回頭,見拓跋耀面色不好,以為他是虧幾之前并未以真面相交,便道:“不論你曾經是誰,既然你一直都想要隱瞞,就說明你也想要有新生,余生……對我來說你就是白余生,三年時間并不長,你可以去做拓跋耀想要做的一切,我等白余生回來!”
拓跋耀抬頭望著白錦瑟,唇角勾起頷首:“我知道了,你放心……”
白錦瑟余光見自家長姐站定等她,連忙起身追到白卿言身旁,和白卿言一同離開。
拓跋耀起身長揖恭送白卿言和白錦瑟離開之后,想要將這藥箱收拾起來,卻看到藥箱之中有一個裝零嘴的袋子,他拿出來打開,里面是拓跋耀最喜歡吃的梅條。
&nbssp; 拓跋耀記得自己第一次吃這梅條,就是白錦瑟給的,他頭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以前他祖母管著他,決不允許他吃這些零嘴,說零嘴是小孩子吃的,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他唇角露出笑意,從裝著梅條的小袋子里拿出一條嘗了嘗,眼底笑意越發深,只覺得手中的梅條滋味是他吃過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