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坐在酒館門口,手持一個酒壇,不時喝上一口。
周圍人目光頻頻朝這邊看來。
“誰敢在我物科城撒野!”一道吼聲響起,從城主府的方向傳來,就見一名身著鎧甲的中年男人,手持一把鋼刀,大步朝酒館這里走來。
在這鎧甲中年男人身后,還跟著許多身影,是物科城的衛兵!
城主的家人去搬救兵,一來就是物科城的統領,擁有著撥云級別的實力,很可怕!
這鎧甲中年手持長刀,來到酒館前,大批的衛兵圍了上來,徹底包圍住酒館。
剛才那號稱城主是他叔叔的男性,此時跟在這鎧甲中年身旁,一臉得意的看著張玄,完全沒有剛才被嚇尿的那副囧樣。
鎧甲中年持刀看著張玄,并沒有直接動手,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出面前這個叫花子的深淺,這讓他不敢妄動。
張玄看都沒看來人一眼,仍舊坐在那里,不時舉起酒壇,喝上一口。
“孫統領,你還站在這干什么,快給我上去砍死他!”那男性開口,他叫蔣峰,對外宣稱這物科城的城主是他叔叔,實則他乃是這城主的私生子,不然也不可能直接調一名統領過來了。
孫統領眉頭微皺,長刀一橫,沖張玄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在我物科城撒野殺人,就得伏法!”
“伏法伏法。”張玄喃喃這兩個字,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好一個伏法,好一個伏法??!所有冠冕堂皇的說辭,都可以用一個伏法,行,我就坐在這里,你若想讓我伏法,大可上前來!”
張玄突然抬頭,那一雙眼眸透過散亂的頭發,盯住孫統領。
孫統領在被這雙眼眸盯住的瞬間,下意識后退兩步,背后瞬間被冷汗所打濕,他竟有一種被野獸所盯上的感覺,在那雙眼眸當中,孫統領看到的是嗜血,是殺戮!
這種感覺,讓孫統領心中發寒,他不知道面前這人是什么身份,但絕對不是一個叫花子這么簡單,孫統領上過戰場,他明白,這種眼神,是沒辦法裝出來的,那是在長期的殺戮當中自然形成的!
孫統領吞咽了一口唾液,開口道:“閣下,我不知道我物科城哪里得罪了你,但今天這事,我作為物科城統領,需要一個交代。”
孫統領這么說話,是已經在認慫了。
“我遇到該殺的人就殺,哪有什么交代!這幾人,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婦女,我殺他們又如何?”張玄晃了晃手中的酒壇,然后隨手一扔,酒壇就在孫統領的腳下裂開。
孫統領看著腳下碎裂的酒壇,深吸一口氣,“閣下,既然如此,我就多有得罪了?!?/p>
孫統領說話間,靈氣在刀尖上凝聚。
張玄嘴角一咧,“看樣子,這種事情,在你們物科城,還算常見,你一個統領都這般包庇,那城主,又是什么模樣?”
“我是什么模樣,還輪不到你一個叫花子在這說三道四!”
有呵聲響起,就見三道身影,凌空而來,就是這物科城的城主。
這城主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模樣,身穿長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是絕對的見天境!
而跟在城主身旁的兩人,也都是半步見天。
在這座偏遠小城,有這份實力,已經可以說是這片區域無敵了。
不像是耀石城那種大城,城內五名見天。
在物科城,城主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物科城主,就是這里的土皇帝!
張玄微微抬頭,看向御空而來的三人,他搖了搖頭,“果然,就如同它所說的那樣,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救的,身為城主,如此行事,我想,這物科城,沒什么存在的必要。”
物科城主眉毛一橫,“一個叫花子而已,好大的口氣,說我物科城沒存在的必要?”
蔣峰冷笑一聲,“叫花子,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也看上酒館內這小娘皮了?現在強出頭,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
張玄沒理會蔣峰,繼續問向物科城主:“我問你,你城中這人,調戲婦女,你作為城主,當真不管么?”
“管?我管不管,是我的事,與你何干!”物科城主臉上掛著冷笑。
此時,周圍有很多物科城的居民,而城主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來。
張玄又看周圍居民,一個個顯然都習慣了一般,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神色,站在這里,看著酒館,就是在看戲。
張玄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有一句話,覆巢之下無完卵,但我發現,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若這世間,所有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哪還有那么多麻煩事,輪到你死,你死就好了,對么?”
“費什么話!”蔣峰大罵一聲。
林清菡看著張玄的背影,她從酒館內走出,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物科城主,開口道:“城主,我建議,還是不要將這事鬧大好,鬧大了,對于誰都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鬧大又怎么樣?”物科城主顯然是囂張慣了,他打量了一眼林清菡,又看了看蔣峰,“這里是物科城,在這里,我說的算?!?/p>
“一年前,也有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張玄微微一笑,“其實這一年我都在想,我當時做的,到底對還是不對,但現在我發現了,其實沒有所謂對不對一說,所謂可憐,所謂無辜,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這世上真有無辜的人么?所謂的無辜,就是在事不關己之時,選擇等待,選擇接受結果,而一旦這個結果于他不是好事,便喊出無辜兩字?!?/p>
周圍人冷漠的表情張玄看在眼里,對于這種事情,沒人表現出不忿,沒人表現出聲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熱鬧,等著看蔣峰闖進酒館,等著看門口的叫花,被物科城主斬殺。
張玄深吸一口氣,“我躲了一年,想洗清罪孽,其實現在想想,這有何可躲,我又有什么罪孽?現在的我,好像活的,都沒以前隨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