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茜婭站在原地,看著邪神消失,她揮了揮玉臂,將這虛無大陣收起,抬頭看了眼那籠罩整個大千界的血云,切茜婭突然轉身,朝那山間走去。
在巫山之上,有一座大門,可測血脈。
切茜婭來到那大門之前,看著眼前這座大門,不同的血脈會引起大門不同的變化。
全叮叮的血脈,曾讓這大門,化作金黃。
趙極的血脈,讓這大門,形成黑白兩色。
而張玄的血脈可怕,直接讓大門燃燒,并且出現影像,那是血脈記憶,只有這世間最頂級的血脈,才會出現血脈記憶。
好比天地初開時誕生的神獸,圣獸,一出生,便掌握神通,這便是血脈記憶。
血脈記憶,代表的,就是真正的天運,天命。
哪怕是鴻族圣人,其后人都沒有血脈記憶,唯有圣人轉世,血脈接近返祖,才可能會覺醒一些記憶。
切茜婭銀發披肩,赤腳踩在地面,她站在大門前,伸出玉手,輕輕觸碰大門。
當切茜婭的手放到大門上后,大門并沒有任何反應。
能讓大門沒有反應,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觸碰大門的人,不具備任何血脈,就是一個普通人,否則,哪怕像是始祖之地趙家之流,一旦觸碰大門,也會讓大門給出反應。
切茜婭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就見她微微向前一步,而就是這一小步,眼前的大門,竟然被切茜婭,推開了!沒有一絲一毫的費力,就很自然一般,大門被推開!若是邪神在此,看到這一幕,恐怕會驚得靈體潰散,饒是邪神自己,都不要想撼動這大門一絲一毫,在邪神的認知里,這扇大門是不可能打開的,可現在,大門竟然被打開了!大門打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推開大門之人,所擁有的血脈。
這大門,能檢測天下血脈,給出回饋,能打開大門之人,就是那天下無數血脈的源頭!來歷……不能說!那個血脈,是整個大千界都承受不起的,在大千界,根本無法吐出那兩個字!大門后方,是一片虛空,切茜婭一步踏入虛空之中,虛空掩蓋了她的身體,而那大門,又緩緩合上。
誰也沒看見,在那巫山之上的血云當中,竟然睜開了一只大眼,那眼睛緊盯著巫山,等到切茜婭完全走入大門之后,那只眼睛才消失。
不是沒人會去注意巫山,而是這大眼的主人,已經超越了這個維度,大千界的人根本無法發現他。
就像是螞蟻認為路燈就是太陽的假測一樣。
巫山,恢復寂靜。
大千界,卻一片沸騰。
大千界陷入了尋找張玄的熱潮當中,太多的人都想找到張玄,殺掉他。
七重神族,澹臺星辰露面,嚇了很多人一跳,畢竟當初澹臺星辰已經死在了圣朝,人盡皆知。
如今,澹臺星辰露面,他的強大,就連圣皇主都說,自己恐怕不是澹臺星辰的對手。
澹臺星辰一露面,就要找尋張玄,他說不希望張玄孱弱下去之后再交手,他想現在,與張玄一戰,在張玄如今最強的狀態下,將張玄斬于自己的神雷。
那個神秘且強大的組織圣十字也出面,要捉拿張玄。
與此同時,一些神秘高手,都露面了,要殺張玄,要跟張玄一戰。
張玄讓天道降罰,一劍破天,現在的張玄,甚至已經成為了一個標桿,年輕一輩若說自己強,那就試試去跟現在的張玄一戰,如果能斬殺張玄,才是真的強,否則,就算敗盡天下所有強者,在年輕一輩的領域,仍舊有一個名叫張玄的人,強壓所有人一頭。
想找張玄的人很多,但結果,卻是讓大多數人失望的,沒有人知道張玄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張玄的行蹤。
圣十字傾力尋找,卻連絲毫的消息都沒有。
那個名震天下的張玄,仿佛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有人說,張玄已經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張玄都是音訊全無,在各大城市的城墻上,都貼滿了尋找張玄的懸賞,甚至不需要見到張玄人,只需要能提供那么一點點有用的線索,就有巨額的賞金。
這一年,有一道身影,如同瘋了一般,他游走整個大千界,嘴里只會喊著一句話。
“我兄弟張玄,是為斬殺禁區生物才屠城三十萬,如今降下天罰,我趙極不服!”
一年時間,趙極的臉上又長滿了胡茬,在元靈城修剪的頭發又變得無比雜亂,在張玄消失的這一年時間,他行走每一座城市,都會喊出這樣的話,他要為張玄脫罪,他要告訴天下人,張玄屠城,不是為己,是為這天下。
一年時間,耀石城的廢墟上,廢墟已然消失,尸骨也被人處理,可全叮叮仍舊盤坐在那里,口中誦經,他肥胖的身體變得消瘦了許多,他嘴唇干裂,這一年,他真的沒有禁食,他就坐在這里誦經,對于全叮叮如今的實力而言,完全能以靈氣供養身體,不會死亡,但不吃不喝,也會讓身體受到重創,靈氣只能保證他不死,但不能提供任何養分。
可這一年的時間,天空仍舊血云彌漫,這大千界,整整一年時間,沒有白天黑夜,想要分別白天黑夜,只有一個辦法,從那到裂天的劍痕當中,能看到白與黑。
一年時間,那些強大之輩沒有停止過對張玄的尋找,可沒有一點線索。
一年前,鴻族圣人轉世林清菡,歷練紅塵,體驗人生百態,上一年,她是一名鏢師,實力壓制到神橋,體會到了普通武者行走這個世界的困難。
這一年,她不是鏢師,而是成為了一名酒家掌柜,沒有任何實力傍身,沒有在始祖之地林氏家族給她帶來的便利,她只能從頭做起,體驗一個商人。
在云雷王朝一座偏僻的小城當中,林清菡走在街道上,看著周圍墻上貼著的都是關于張玄的懸賞。
林清菡大眼之中帶有幾分疑惑,喃喃道:“怎么全世界又在尋找他?”
林清菡這聲喃喃過后幾秒,她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
“我為什么,會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