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就在眼前,李破閑了下來,連續出宮了幾天。
到各處去看了看。
先去郫國公何稠府上,何稠八十多了,之前一直忙著著述,還接了一些雜務。
如今著述已成,那點雜務他看不在眼中,也沒精力再來管事,所以大多都交到了弟子的手上。
老人就是這個樣子,之前有一股氣撐著,精氣神就都在,等那股氣一泄,整個人就都衰敗了下來。
只兩個多月,何稠就像是猛然老了十歲,雖然人還不算糊涂,可說起話來明顯遲鈍了許多。
不過他還是喜歡皇帝夸他,李破噓寒問暖,讓老頭非常高興,笑容在他臉上就從沒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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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何稠府邸出來,李破暗自嘆息一聲,不管人有多大的成就,最終還是難逃一個老字。
也只能寄希望于長江后浪推前浪了。
國家便如人生,新陳代謝,從小到大,中間或有波折,但長命的也總會漸漸走向衰亡,也不知他老的時候,大唐會是個什么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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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又帶著人去長安的各處倉房轉了轉。
他聽尚書省報說,今年有些地方的倉房破損,明年需要拆除,或是修繕一批。
前隋的大倉制度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大唐自然不會再走前隋的老路,把倉房都分散了開來。
這中間的損耗就要比前隋多上一些,支用上也不如前隋那么方便管理。
但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總是有利有弊,只看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了,隋末戰亂的教訓太過深刻,就算大倉制度再是方便,也必定會被摒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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