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陛下招臣入宮,是赴慶功華宴的,沒想到卻只臣與溫仆射二人,這……陛下是有事與臣等相商?”
聽著蕭禹說話,溫彥博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個大嘴巴是沒救了,你從哪看出來陛下有急事了?
這很明顯是皇帝覺著沒意思,尋兩個人陪著說說嘛,且又不喜太過熱鬧,于是……多明白的事情?
也果然如他所料,李破微微一笑,揮手示意宮人把酒菜端上來,嘴上則隨意的說道:“怎么?非要有事相商才能招你們過來?
咱們君臣在一起飲上幾杯,談上點天南海北的故事就不成嗎?卿和李淵是親戚吧,論起來好像還挺近的,朕在北邊的時候……
那會李淵任太原留守,實際上就是總管并代兩州的大都督,裴寂那時是什么官職來著?”
溫彥博沒說話,他不想這個時候再給蕭禹上眼藥。
蕭禹聽到李淵的名字,肝都顫了,知道自己這是說錯話了,皇帝挺不滿意的,所以才提起當年舊事。
他投唐這些年,皇帝可從來沒明確的說他蕭時文跟李淵如何如何……
“裴玄真那時好像任職晉陽宮監。”
“啊,對,就是晉陽宮監,當時朕聽聞他與李淵交往甚厚,還去晉陽行宮中飲酒作樂,讓宮人相陪。
那時朕就想,這兩位真是作死,已到了不顧臣節的地步……后來也明白了過來,天下大亂,妖孽輩出,他們有了不臣之心也是平常。”
說到這里,他覺著扯的有些遠了,便笑著道:“不說這些,朕在宮中不常設宴,但招兩位宰相入宮相陪,應該沒什么吧?”
看皇帝挑理,弄的蕭時文臉色紅白不定,溫彥博忍著笑開始轉圜,“陛下說的重了,李淵那等亂臣賊子怎能與陛下相比?
蕭中書這是頭一次來赴陛下私宴,受寵若驚也是有的,看來啊,陛下以后得時常請他入宮說話才行?!?br/>
李破哈哈一笑點頭道:“卿說的極是,你我君臣實為一體,確實應該多多親近,不能總顧著君臣之別。”
話語暖心暖肺的,蕭禹不知道這是皇帝的慣用伎倆,心情有點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