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夫妻的日常節目進行完了,也就都心平氣和了起來。
李碧給李破倒著酒,“今年能做的也都做了,明年你有何打算沒有?”
李破瞅了李碧一眼,心道,自家婆娘野心可是不小,總是閑不下來,這不剛回來,就拿這么大個題目來難為人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誰讓他們在這樣一個世道,還主掌了這么大一塊地方呢。
李破端起酒盞抿了一口,反問道:“你說呢?”
不出意料,李碧白了他一眼,她知道這位夫君心里肯定是有譜了,只是又在習慣性的?;?。
“我能有什么打算,你不是說嗎,外女主內,如此大事,小女子也只能聽夫君的了?!币贿呎f著,低眉垂目,做起了柔弱狀。
李破身上當即麻了麻,算你狠,這是真不想讓我吃一頓安生飯了。
心里嘆了口氣,有些不滿意的放下酒杯,看來也只能好好說說了。
“這云內其實是個好地方……”
剛開了個頭兒,垂著頭的李碧就揚起了細長的頸子,兩條眉毛也拉近在了一起,她最煩這廝小富即安的樣子了。
“天下紛亂至此,夫君難道還想獨善其身不成?”
你這叫唯恐天下不亂好伐,李破立馬腹誹了一句。
不過,從大業八年一路走過來,亂世的畫卷已經一點點在他面前揭開了帷幕,亂的不止是天下大局,而且亂的還有人心。
像李碧這樣的邊將,自從父親離開馬邑之后,言談之間,隱隱也不再以隋臣自居了。這還是個女人,何況天下男兒?
所以說,大業十二年。是變化最為劇烈的一年。
這顯然是隋帝楊廣北巡被圍之后,造成的嚴重后果。朝廷威信已失,隋帝更是親自將日月星辰旗扔在了地上,還踩了幾腳。
換句話說,在大業十一年,大隋已經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