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在送走太素道人之后,又朝元夏那里望去一眼,太素道人來的可謂很及時,正好是在他準備動手的那一刻,而此前元夏大能也一直不曾出現阻止他,所以雙方之間不定是有聯系的。
不過元夏、天夏兩邊大能,若是細究,那本就是同一人,有所牽扯倒也不奇。
他思索了下,既然太素道人的意思是讓他稍緩一下,等到他去往金庭談議過后再言其余,他也不急于眼下一時了。
于是當下便收回了對元夏的關注。
而隨著他氣意映照撤回,元夏空域之上,那巨大的道人形影也是由此緩緩淡去。
元夏空域之內,見到那巨影終是消散了去,所有人得睹此景的修士也都是松了一口氣。
上境大能的出現,哪怕只是一個形影,對他們的震懾著實不小。
尤其是己方大能不知道出于什么緣由,并沒有任何出面阻攔的意思,當時更是讓許多人心中惶懼不已,好在如今終是等到對方退走了。
越司議站在青玉蓮花座上,自始自終,他都是站在那里未動。
可就算知道元夏、天夏兩家勝負未分之前,對面上境大能不可能直接下場對他們如何,可方才那等壓迫感卻是實實在在的。
他看了一眼下方,見有幾人看著平靜,看眼神都是變幻不定,知道他們是在轉著什么念頭,此輩是在想,己方大能出出面,會不會是因為知悉他們有意攪亂天機,所以借此警告他們?
他搖了搖頭,其實這等可能近乎沒有。
上境大能關注的是大局大勢,何須要在乎下面人的想法?要是下面之人真的全部起來反亂,那也只是證明元夏之道走錯了,至多放棄他們,把他們扔給天夏,而不會去主動插手此事的。
他對著諸人言,道:“諸位司議,我當去問一問我元夏諸位大能,問明此事之緣由,諸位守好此間,莫要讓天夏那邊有隙可趁就是?!?br/>
眾人都是執禮應下。
越司議與過、全兩位司議交代了一聲,自己就往兩殿深處而去。
半途之上,他心下也是在想著,天夏方面疑似多了一個上境,雖然不知道會下來局面帶來什么樣的變化,可他心中卻有一種感覺,天地格局,從這一刻起,恐怕與以往當是大不一樣了。
而另一邊,仇司議立在臺沿所在,眼神之中帶著某種振奮,自語言道:“難怪我察覺到了天機之變,原來是天夏那邊又多出了一位上境,原來如此,難怪了,難怪了。”
要說這些人中最為振奮的,當屬他了。
天機變數越大,他才越有窺道之機,越能助長功行。只是他惋惜方才未能及時解化天機,不然自己一定能從中獲得許多好處。
只是再一想,變數從來是不會出現之后就收斂下去的,一定是會不斷延伸疊加的,所以他只要繼續等著就是了。
天夏空域之內。陳首執此刻也是得收到了來自元夏域內的傳報,結合大道之章上的動靜,他已然能夠肯定猜測。只是為了確定真正情況,他還是來到了云海深處詢問此番事機。
這一次,諸位執攝并沒有現身,只是給了他一個準確的回言,稱張御已是授領了執攝之位。讓他繼續帶領天夏上下,安心對抗元夏便是。
得此回復之后,他在退出之后,也是第一時間喚得諸廷執,言:“我已從諸位執攝處得到確認,張廷執已然功成上境,成我天夏第七位執攝。”
諸廷執得有確定,都是精神大振,雖然在對抗前沿之上少了一位天夏廷執,可座上卻多了一位執攝在上,那與元夏對抗又多了一番勝算。
在過去,天夏上層力量對比元夏一直是少缺的,現在卻是逐漸在拉近了。
不比諸人,陳首執此刻心緒卻很是冷靜,他知道的,其實上層之間強弱對比并不用太過擔心,就像元夏方面的實力本來就高過天夏,但卻也沒有直接壓過來。
身為首執,他知悉雙方爭的是道,彼此主要由底下之人來分勝負,上層是不會動手的。
其實他認為這樣是最好的。因為上層一旦較量起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交由上層來力量決定了,也就沒有他們存在的余地了。
所以此番與元夏之爭,他們必須要贏,唯有贏下來,使得天夏道念為之上下貫通,天夏之道成為主道,他們才能存身下來,天夏眾生才能得以延續。
清玄道宮之內,張御坐于主位,正觀察著元空的變化。
他方才成就,此刻氣意沉浸在元空之中,時時問對天道,自感獲益許多。
不過只是這樣對抗,僅能維持自己,而并不能壓過天道,只會永遠維持均勢,想要再往上走不可能了。
他想到了天夏、元夏之爭,這無疑就是為了上道的爭端,只是具體如何,需要稍候見過那五位執攝才是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