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堯抱著蘇夏進了醫院。
大堂經理非常有眼力見的并沒有立刻的就回去,在這里忙前忙后的,蘇夏被放在了救護床上,推到了房間里,陸景堯站在外面等著,側目看了看忙完了一切過來陪他一起等的大堂經理,嗓音平淡的出聲。
“謝謝你?!?/p>
大堂經理簡直受寵若驚,他連忙的擺手搖頭:“不用謝不用謝,都是我應該做的?!?/p>
走廊里寂靜的可怕,只有來來回回的護士的腳步聲響起,莫名的有些壓抑。
陸景堯皺眉看著緊閉的門,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卻讓人心驚。
只是發燒而已,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出來
可就在這時,門突然的打開了。
剛剛進去的醫生和護士滿臉驚恐的走了出來,陸景堯立刻就走了過去:“情況怎么樣。”
醫生擺擺手沒有說話,轉身迅速的和護士離開,沒多久大批的人員走來,穿著一身的防護服的,看起來臉色很嚴峻。
有護士擋在了陸景堯和大堂經理的面前:“先生,請您遠離這片區域,稍等片刻,我們確認后,會來告知您?!?/p>
他們兩個被護士帶到了別的地方之后,護士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陸景堯的心里陡然的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從未有過像是現在一樣坐立不安的,巨大的來自未知的不安讓他的心尖壓抑的難受,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下來,才看到了幾個醫生和護士終于一臉疲憊的朝著他走了過來。
“先生,很遺憾?!贬t生嘆息道,“您的愛人感染了t3病毒?!?/p>
陸景堯的神色一怔,心口不安的預感逐漸的成了現實。
“今天上午我們這里剛剛的收到了一列同樣感染了t3病毒的病人,是一個男人,請問您愛人有和這個人有過接觸嗎”
護士將照片放在了陸景堯的面前,就是上午在峽谷那邊,突發疾病倒在地上的人。
他幾乎困難的點了點頭:“有?!?/p>
“先生,”醫生的聲音傳來,“t3病毒只能通過唾液血跡傳播,我們在您愛人的兜里發現了一張布滿血跡的紙巾,初步判斷,應該是這個男人噴出來的血噴到了您愛人的身上,所以導致了傳染?!?/p>
“這個病毒傳播的速度很快,只要粘上患有病毒的病人的唾液或者血跡,就能在幾個小時內完成傳播并且開始有了征兆,第一個就是嗜睡發燒,第二個是咳嗽吐血,第三個就是四肢無力。”
“您愛人已經有了前面兩個情況,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了,您沒有一點的情況,所以您是沒有被感染的?!?/p>
陸景堯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唇線緊繃的駭人。
醫生繼續道:“您要做好心理準備?!?/p>
陸景堯猛然的抬起了眼睛:“為什么?!?/p>
“t3病毒很難治愈,死亡率高達80,目前s國內的病例只有不到十例,沒有一個人的情況是好的,即便情況轉好,也會很快的再度進入危險的狀況。目前這個病毒不知道是如果進入s國內,警方正在逐步的調查當中?!?/p>
“全世界大約有一千的病例,只有一個人治愈成功,可是也是經歷了大概兩個月才完全的治好,這是個長時間的拉鋸賽,我們也沒有辦法能夠完全的保證您愛人的生命,我們會全力以赴,但還是請您要做好心理準備?!?/p>
陸景堯的呼吸都不由得窒了窒。
他整個人一震,心口上巨大的痛楚襲來,直至蔓延到四肢百骸,從未有過的顫意讓他高瘦挺拔的身子抖了抖,心尖疼痛難耐。
許久,他緩緩的出聲,清淡的嗓音喑?。骸拔夷苓M去看看她嗎”
“抱歉,先生,”醫生道,“不能?!?/p>
他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您可以在隔離病房的外面看您愛人,那里有一面的玻璃,您愛人同時也可以看到您?!?/p>
陸景堯咬緊的牙關,渾身像是置身于冰冷的寒風之中一般,一瞬間的有些手足無措。
他28年的人生當中,第一次體會到的無措。
觸目驚心的讓他幾乎沒有了任何思考反應的能力,慌亂的,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80的死亡率。
他沒有辦法,他無能為力。
胸口仿佛是有冷冽的寒風席卷著卷入一般,冷的讓他顫抖。
陸景堯閉了閉眼,將眸底的酸澀壓了下去,喉間仿佛是有什么東西哽住了一般,一瞬的說不出話。
他啞著嗓子:“拜托你了醫生?!?/p>
“她是我的命?!?/p>
“請您一定要,全力以赴?!?/p>
蘇夏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大夢,在夢中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拼命的奔跑著,醒來只覺得自己四肢無力,渾身都難受焦躁的厲害。
她躺的是病床,床邊有各種各樣的儀器,甚至還有一個多功能監護儀在旁邊,能時刻的檢測她的心跳血壓等。
她不由得疑惑的皺了皺眉,環顧了四周。
旁邊的護士正在記著什么,穿著一身白色的防護服,看到她醒了,立刻的就走了過來,按了按病房呼叫器之后,彎腰對著她溫柔的道:“你想要喝水嗎”
蘇夏點點頭。
護士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她。
蘇夏渴的難受,喝了之后喉嚨才舒服了一點,她張了張嘴問:“請問,我是怎么了應該是有人送我過來的吧,你有見到那個送我來的男人嗎”
護士看著她,似乎是在考慮該怎么說。
她頓了頓,緩緩的出聲:“小姐,你感染了病毒,不過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治好你的。這里是隔離病房,所以和你一起來的你先生,他進不來,只能在外面看著你?!?/p>
“他剛剛一直都在,然后隔壁的房間是病房,他回去拿東西了,為了可以時刻的陪著你?!?/p>
護士好像是想讓她的心情放松一下似的:“你先生真的對你很好,我要是也能有這么好的老公就好了。”
蘇夏有些沒聽懂,她指了指自己:“我感染病毒了”
隔離病房外面還有一個消毒的小房間,在她話音剛落的,幾個醫生就穿著同樣的防護服消毒完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