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說的鏗鏘有力,雖然聲音細聽之下還是有些抖,可是字字凌厲,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一般,直直的刺中了劉正元本來就極敏感的心。
一股極大的怒氣與怨氣蔓延他的四肢百骸,他垂著眼睛,骯臟打結的頭發擋住了他所有的神情。
可是蘇夏分明的感覺到了,從他的身上發出來的巨大的殺意。
好像想把她千刀萬剮一般。
可是又在顧忌著自己身邊的陸景堯。
幸好有陸景堯來陪著她。
蘇夏抿了抿嘴,目光落在他放在桌子上的緊緊的握住的雙手,關節處都用力到發白,而在他的手腕上,拷著一只透著冰冷的寒光的手銬。
她的視線凝在了上面,片刻,緩緩的抬眸,往上,最后落在了他落魄狼狽的模樣上。
還有后面站著的兩個民警。
嚴嚴實實的將他關在了這里,永遠都不可能出去。
蘇夏:“……”
所以她在怕什么。
劉正元沒抬頭,只有聲音傳了過來,陰森森的,透著陰暗可怖。
“是啊,”他怪異的笑著,發出來的聲音卻讓人毛骨悚然,“我會在監獄里一輩子都不可能出去,但你的人生卻幸??鞓贰?/p>
他緩緩的抬起了眼睛,丑陋又駭人:“好像只有我最該死?!?/p>
“不是嗎?”蘇夏反問,帶著嘲諷的,“你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嗎?”
“你才是?!?/p>
劉正元的手都緊到微微的顫,他咬牙,聲音大了一些,“你才是最該死的!”
他說完,看向陸景堯的視線突然的一頓,因為恐懼與憤怒,情緒已經控制不住的快要崩堤。
“你們兩個都是!”他歇斯底里,“你們都該死!”
他激進的想要站起來,可是后面站著的兩個民警立刻就過來,壓住了他的肩膀,直接把他壓在了桌子上。
厲聲道:“坐下!老實點!”
劉正元的眼睛凸出,即便是被壓在了桌子上,可是眼睛還是死死的瞪著蘇夏,泛著血絲,惡狠狠的模樣不禁讓蘇夏打了個寒顫。
陸景堯把蘇夏護在了懷里,眉眼陰鷙冰冷一片,薄唇緊抿,他低聲的開口:“我們回去吧?!?/p>
劉正元這種激進的樣子,確實也再說不出什么話了。
蘇夏點頭:“好。”
臨走之前,陸景堯在蘇夏看不到的地方,倏的側目,眼眸中的寒光像是鋒利的匕首一般,撲面而來的壓迫感無孔不入的襲來。
劉正元一直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消失在門前,目光才從兇狠轉變為呆滯,按著他的力道緩緩的消失,窒息感讓他有些呼吸不暢,臉都憋的微微的有些紫紅。
民警的臉色不悅,嚴肅認真的:“起來,該回去了?!?/p>
他盯著自己因為剛剛劇烈的動作被手銬劃破皮了的手腕,看著周圍的血絲,突然的有些恍惚。
腦子剎那間空白了一片,眼前突然的浮現起了一個人影。
是孟雨萱。
如果……
如果他當初沒有遇見蘇夏,現在肯定還和孟雨萱在一起吧。
或許會利用她的人脈,現在已經拿了一個不錯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