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用破布纏住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的靴子,找出跛子那把短刀,掖在腰間。
看了看好像已經睡了的李春,悄然出了草屋。
這個時候,李春一下睜開了眼睛。
頭一次大哥深夜出去,就殺了兩個人,這一次又會怎樣呢?
當然,在他心里,這些都是次要的,他擔心的是,大哥會受傷,或者。。。。。。
他不敢想下去,坐起身來,給灶中添了些柴,準備一直等大哥回來。
他現在只恨自己年紀太小,幫不上大哥什么。
苦難中成長起來的孩子,總是早熟的厲害,當他們漸漸長大,也必定會與眾不同。
夜晚之中,行走在黑暗中的李破,已經與百日里那個人完全不同。
任憑寒風吹在臉上,身上,也不再有任何的遮擋,身體雖然冰冷,卻也不再顫抖。
整個人看上去輕盈而又矯健。
悄悄穿過流民營地,一丁點的響動,都會讓他好像覓食的野獸般,機警的躲開。
來到人市前,找一處不會留下痕跡的地方,快速助跑,在不高的籬笆墻上蹬了兩下,手輕輕一按墻頭,已經翻過了籬笆墻。
人市里很安靜,但這里和流民營地到底不同,依舊有些地方亮著燈火,傳來粗野的笑聲叫聲。
一墻之隔,儼然兩個世界。
當然,李破沒那個感慨的心情,那座大屋離著不遠,他很快就摸到了大屋這里。
所謂月高殺人夜,風高放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