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誼驚了驚。
當然,隨后他就笑了,斜晲了徐世勣一眼,輕蔑道:“徐將軍莫要異想天開,李定安與突厥有深仇,突厥大軍若要南下,必先斬李定安,何論助其成事?”
徐世勣心里當即撇了撇嘴,北邊兒那位的故事他倒也聽了不少,可與突厥人交惡,在并代兩州這樣的地方?
徐世勣是說什么也不會相信的,若是交惡,腹背受敵之下,怎么會起兵跟唐軍交戰?難道還真像傳聞說的那般,此人只以幾萬邊軍,就殺的突厥人不敢南下了?哼哼,笑話一般。
他這明顯是用結果來推論過程,直接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算得上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一種了。
而且,他和唐軍諸將不一樣,他認為這年頭交惡不交惡的也就是那么一說,大勢所迫之下,世仇都可能聯手對敵。
就像李密和王世充,兩人交戰了好幾年,流了不知多少鮮血,可宇文化及一旦北上,兩家立馬盡釋前嫌,共攻宇文化及,直到將宇文化及趕出了河南。
而李破和突厥人交惡?別說他不相信,就算真有其事,面對唐軍大舉來攻,那李定安也定會想方設法的先去討好突厥人,那么突厥騎兵此時出現在唐軍對面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這就是如今河南人的思維,爾虞我詐的事情在他們這里其實已經是非常平常的事情了。
徐世勣看了看身邊這個蠢貨,又看了看離著他挺遠的兩位總管,于是閉緊了嘴巴,在這里沒人愿意仔細聽他說什么。
他年紀輕,而且還是個降將,說的越多錯的越多,也許只要他一開口,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丟了兵權都不奇怪,那他為什么還要自取其辱呢?
他微微垂下頭,默默的想著,敵軍退守雀鼠谷,之前也未來襲擾,遲滯唐軍進軍行程,若非敵軍領兵之人太過愚蠢的話,那就必有緣故。
如果是他,定要引突厥為援,若真是那般,十幾萬大軍能不能頂得???有了雀鼠谷這樣的地方,守上一守的話倒也沒什么兇險。
如果突厥人沒來,那敵軍是想跟這十幾萬大軍在北邊的什么地方打上一場?
或者是……真如這些人現在猜測的那樣,敵軍懼于大軍兵勢,不敢來戰了?
死守雀鼠谷?那是山谷,不是堅城,為什么不回去守晉陽?是舍不得辛苦奪下來的險關要隘?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北邊的敵人也確實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可要是敵軍只是在等待援軍……唐軍豈非要盡快奪下雀鼠谷要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