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不管云定興名聲怎么不好,王世惲都不得不面對回去怎么跟王世充解釋的問題,因為云定興任職工部尚書。
而且,這人還參與過洛陽城的建造,對洛陽四城極為熟悉,當初能御李密于外,此人可謂出力不小。
所以說,王世惲也是焦頭爛額,他怎么也想不通,云定興怎么會有那么大的膽子,透著去爬皇后娘娘的墻頭兒。
然后他就是一驚,不會是云定興得了皇帝的暗示什么的吧?云定興那個混賬難道是想為皇帝跟蕭后暗通款曲?
想到此處,王世惲悚然而驚之下,也是哭笑不得,有沒有這種可能?嘿嘿,他那兄弟是個什么德行王世惲可比外人清楚的多,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到了此時,王世惲也感覺對這個世界有點看不清了,就這么個情形,還想與眾人爭雄?見鬼去吧。
而對世界的奇妙之處,李破比他的感受更甚,因為李破又見了大病初愈的岑文本。
這位開始的時候還算中規中矩,相比竇建德和王世充,蕭銑對晉地的威脅最小,而其正在與李唐交戰,可以說,蕭銑才是李破的天然盟友。
所以,即便蕭銑派了使者過來,顯然有著是想接蕭后南歸的意圖,可李破還是對岑文本表現出了足夠的熱情和寬容,并沒有多少遮掩的表達了修好之意。
岑文本身上帶著的一些東西,像是禮儀,委婉的言辭,文雅的姿態舉止,甚至于他的身高和長相,都是獨屬于南人的,和北人有著明顯的區別,令李破很有些新鮮之感呢。
可李破天然就不是一個能夠坐而論道的對象,他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從來不是來源于孔孟或是老莊,這讓他的優勢很明顯,短板之處也同樣清晰可見。
沒有引經據典的能力,以及好的文學藝術修養,極大的凸顯了他的侵略性和他那務實的作風。
 p; 可以說,在岑文本眼中,李定安有著典型的關西貴戚形象,用雍容的禮儀和莊嚴的姿態來掩蓋他們身上那張牙舞爪的霸道氣息。
可惜了,李破是用最為平和的心態來接待他這個使者的,竟然還是給對方留下了這樣一個印象,可見南人確實柔弱了一些……
他們印象中的好皇帝……嗯,應該是楊廣還作晉王時那個樣子,做事謙恭,禮讓諸閥,敬天畏地,還能吟哦上些優美的詩句,嘖嘖,在江南門閥子弟眼中,那簡直是完美的王者形象。
等到病怏怏的岑文本告退而去,李破揉著額頭靜思片刻,心想,蕭銑派來的正使竟然想留在這里不走了?
內史侍郎,加光祿大夫可不是什么小官兒,足可以稱之為皇帝近臣,有時候在皇帝耳邊叨咕幾句,也許比六部尚書還好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