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京中為官,不用像以前那么提心吊膽了,陛下非是反復無常之人,只當初誅殺高慎,牽連多些……
只是朝中派系也有一些,注意下便也是了?!?br/>
酒酣耳熱,兩人說了許多,讓褚遂良耳目一新之余,也了解了些朝廷大政。
作為武功蘇氏的嫡系子弟,蘇勖的眼界自非普通官員可比,略略說了一些,便讓褚遂良把握住了朝廷的脈搏。
此時蘇勖話頭一轉,又說起了朝廷的人事,褚遂良喝的有點醉了,卻還是豎起了耳朵,問道:“哦,賢弟跟我說說,以免俺方自回京,便得罪了什么人?!?br/>
蘇勖雖然喝的也有點多,可他神智還在,苦笑道:“大兄這話問的,一句兩句哪能說的清楚?來日方長,等大兄安頓下來,小弟再詳細說來如何?”
褚遂良就笑,“莫不是賢弟有何顧忌吧?這里就咱們兩人,有什么不好說的?為兄的為人你也曉得,出的你口,入得我耳,絕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br/>
蘇勖連連擺手,“大兄說哪里去了,俺可不是怕大兄出去亂說,只是如今吧,朝堂的派系有點難說。
當年咱們又是秦王一黨,又是太子一系的,再加上齊王的門下和天子近人,大家你防著我,我防著你,你來我往總能分個清楚。
即便是當年楊廣在位時,關西人自成一系,其他都是外人。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天子兼收并蓄,開國功臣,諸侯降人,關西人,晉人,北方人,南方人,只要才堪其位,盡都可用,所以大家來歷太雜,可沒有以前那么分明了?!?br/>
說到這里,蘇勖頗為感慨的贊嘆了一聲,接著道:“比如說云定興,那是什么人?如今在工部尚書位上穩固無比……”
褚遂良搖了搖頭笑道:“賢弟這個例子舉的不好,云定興為人雖然不堪,可楊氏用得,王世充用得,陛下如此英明,又如何用不得?
要俺說啊,用吳王征百濟,那才叫心胸恢弘,古之明君少有人能及。”
兩個人一陣吹拍,可惜皇帝在皇宮之內,耳朵伸不了這么長,不然一定給他們加官進爵。
現在背后說皇帝小話的人不少,可真心實意在皇帝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說皇帝好話的……嗯,說了也白說,軍情司的人只來告狀,沒有幫人晉身的道理。
…………
說到吳王李伏威,兩人意見就比較一致,都覺得吳王這人行事詭異,卻又幸運至極,不是什么人都能效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