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后入座,李破伸手按了按,“免禮平身,落座吧?!?br/>
“升宴……”兩儀殿的管事宦官,也就是這場宴席的禮官之首,在得到皇帝示意之后,拉著長音喊道。
阿史那泥孰終于安穩的坐了下來,前幾天他接到入宮宴飲的邀請,然后這幾天就沒閑著,每日都要去到禮部打卡,學習各種禮儀。
為的其實就是今日別在宴席之上出丑罷了。
他身體一直不太好,當初一路東逃的時候就差點沒病死在敦煌。
在長安呆了兩年,漸漸習慣了長安的生活,不太想走了,西域的生活再好,也比不上長安。
唯獨記掛在心的就是那些留在張掖的部眾。
去年年初時,阿史那同俄來信,說是要率領部眾隨軍去高地了,期望能立下戰功,博取大唐皇帝的歡心,助他們回到西域爭奪汗位。
阿史那泥孰心有戚戚焉,也想起了在西域時的尊榮,雖然生活上肯定沒有長安這么安逸,但阿史那的子孫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跟隨。
不像是在長安,沒人拿他當個人物。
他幾次起意想要向皇帝辭行,回到張掖的部眾中間去,可卻下不了決心,他怕自己的身體受不了,也怕再過在敦煌時那樣的苦日子。
然后就是些自我安慰了,阿史那同俄幾個人帶領著部眾,他很放心。
而且他一旦離開長安,那么遠在張掖的突厥人也就失去了和長安的聯系,與大事不利。
阿史那榮真姐妹是處羅可汗的女兒,如今對西突厥之事都是漠不關心,他阿史那泥孰在長安還好一些,有事能求一求她們。
回去張掖的話,寫信過來,人家不定看都不看就會扔在一旁,派人回來人家也不定能見。
所以最終得出結論,為了大家著想,他還是得留在長安才成。
兩年多的時間,他在長安也結交了一些人,主要還是打著貴妃的旗號,別人才能高看他一眼。
如今他能坐在殿上其實就證明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