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王賬反應之遲鈍讓李破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突厥東西兩部相互仇視,成為宿敵已經有數十年了,射貴可汗率軍東征也就是十年前的事情。
那一戰東西突厥可以說是兩敗俱傷,因隋末戰亂,以及始畢可汗兩次南征而聲勢大增的東西突厥,無可挽回的走向了衰弱。
統葉護可汗繼位之時,西突厥還內訌了一場。
這些年大家都能冷靜而又理智的相互對待,多數都源于各自傷痕累累,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舔舐傷口。
十來年過后,有人便又握緊了刀槍,準備向對方發難了。
突厥王庭作為西突厥最直接的威脅,統葉護可汗和他的臣子們竟然毫無防備?有點說不過去啊……
突厥王庭的異動,大唐在元貞六年便已察覺,當然了,這也少不了大唐一直悄悄推波助瀾的因素在里面。
比如說元貞四年兩國會盟之時,李破就曾跟阿史那楊環探討過西域的情勢,稍稍表明了大唐的立場。
就像當年他開玩笑一樣建議阿史那楊環把王庭遷回突厥圣山腳下是一個道理,聽不聽的在于突厥人自己,反正話我是說到了。
…………
不管怎么說,李碧和朝中重臣們稍稍商量了一下,便給出了幾條建議,最終的決定權還在皇帝自己。
事關東西突厥,此乃國朝大事無疑,李碧和朝臣無法自決,于是一封書信便來到了黃河岸邊。
蕭禹和溫彥博都主張拖住西突厥來使,讓他們留在長安,一直到秋天。
不用問,他們看重的還是大唐的信譽問題,覺得大唐在形勢不算明朗之時,應該采取更為穩妥的中立立場。
維持住與西突厥的表面友善,畢竟當年兩家也是簽訂了盟約的。
而剛上任不久的范文進則有不同意見,他認為西突厥使者來到長安,皇帝正趕去與突厥可汗會盟,西突厥來使又不是傻子。
在這種時候,大唐和突厥王庭會盟意味著什么,他們應該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