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拱橋下方,則是萬丈深淵,那里霧氣騰騰,隨著清風拂來,向后漂移而去,那攀附在石拱橋上的藤蔓亦是晃動招搖,頗有凌空虛渡之感。
來這里已有數日,并無人來過問。不過他也是習慣了元夏招呼的方式,不會一上來就和你談事,故也是很有耐心的在等著。
而他才是飲罷三杯之后,嚴魚明就是來到臺上,執禮道:“老師,那位蔡行蔡真人來了?!?br/>
不一會兒,蔡行緩緩走了進來,他先是與張御見禮,招呼過后,他笑呵呵道:“張正使,這幾住下來如何???”
蔡行笑道:“那是自然,伏青世道刻板古舊,只知道一味奉行古禮,不懂變通,又怎能與東始世道相比?”
他此刻所指,正是那可以侵染身心的清氣。不過說此言倒不是不懷好意,張御他們乃是外身,本也無所謂這些清氣的侵染,這應該只是單純的炫耀。
不過撇開清氣弊端不提,這里的確是說得上是修道的福地。尤其是大部分元夏上層修道人也從來不需要出去斗戰,那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蔡行笑道:“張正使滿意就好,上真關照在下要好好招呼諸位,在下可不敢怠慢了?!彼麖男渲心贸鲆环馕臅溃骸斑@書是上真命在下送來的,請張正使過目?!?br/>
他抬頭道:“蔡上真有心了,還請道友代我謝過?!?br/>
張御抬袖一請,道:“蔡真人何不坐下飲杯茶?”
張御也未挽留,令嚴魚明代自己送他離去,自己則是拿起一本書卷看了起來。
兩人在每天一局棋,一連下了三局,只是每次直到棋子崩毀,都是無法分出勝負。
張御回道:“倒并非是如此,蔡上真所掌道法十分高明,蔡上真駕馭的也是不差,要贏并不容易,且我若能贏,那是絕不會留手的?!?br/>
蔡離道法比他輸弱了不止一籌,具體感覺不出來,但能覺得張御確然盡力,而他也只是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懶得深入計較,既然張御這么說,他也就姑且信了。
張御道:“我亦能看到蔡上真你們的態度,不過對于諸位的招攬,我與幾位同道仍是有一些顧慮的。”
張御道:“那我便直言了。據我所聽聞,元夏覆滅世域之后,對于事先招攬或者殘留下來的修道人,是用避劫丹丸或是法儀替他們壓制劫力。可哪怕是法儀,也不過是長久存駐的避劫丹丸罷了,貴方什么時候移去都是可以,這又如何讓人放心?”
誓信的前提是約束個人,但背后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可以依托,哪怕你能設法驅消誓信,那我也仍舊有在你違誓之后追討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