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說!”
邊北流道:“掌握主動?你說得容易,如何掌握主動?”
“那又如何?”
邊北流冷笑道:“救兵?那幫鮫人膽敢插手這件事?他們不要性命了?”
邊北流點了點頭,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了許多,低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邊北流沉默了下去,怎會沒有想過?他從一開始就想過,他不可能為了兒子向大雍低頭,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可以做出犧牲。
邊北流道:“你的意思是……”
何山闊微笑道:“你心緒不寧,人越是想活下去,反而容易陷入死局,在逆境中唯有置死地而后生,方能有一線反轉的機會?!?br/>
何山闊道:“你父親若是對我們抱定必殺之心,就等于對你同樣起了殺心,如此說來,我們的處境還真是很相似?!?br/>
何山闊道:“其實你父親自立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北野之所以能夠得到發展,并非是因為他個人能力如何出眾,而是因為背靠大雍,如果不是大雍在背后支持,根本沒可能毫無顧慮地發展。”
何山闊道:“你對你自己的父親又了解多少?”
何山闊道:“死不可怕,可如果一個人死的毫無意義那就太可笑了?!?br/>
何山闊道:“邊氏決定自立之前有沒有想過,除了齊云港這個出海口,所有的疆土都在大雍的包圍之中,大雍想要對付邊氏,根本不用派出軍隊,只需切斷陸路交通,再封掉北野的出海口,不出三個月北野必然潰敗。”
何山闊道:“你不要以為我們是在危言聳聽,如果到了時間,你父親仍然拿不出誠意,我就先卸掉你兩條胳膊給他送過去。”
一艘艘沉沒在海底的戰艦已經在這里靜靜躺了百余年,戰艦的表面生滿了疙疙瘩瘩的牡蠣和各種各樣的深海寄生物。
朝雨歌驚聲道:“不要下去?!?br/>
藍光向周圍蔓延,借著光球的照亮,可以看到底艙內密密麻麻的尸體,這些尸體大都腐爛為白骨,不過它們的身體外還穿著鎧甲,這些都是大雍當年的水師將士,出師未捷身先死。
尸體的頭顱緩緩向上抬起,頸椎骨骼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它張開嘴巴,一條小魚從它的嘴里游了出去,尸體伸出白骨嶙峋的手一把將小魚抓住,塞入自己的嘴里,牙齒將小魚的身體切斷,血霧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