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是一位極有道德操守的忠臣,且對大局有相當清楚的認識,十五年初周延儒請他出山時,他的婉拒并非畏難而是無望,他清楚的意識到周延儒并不能改變國家的困局,周延儒自身的不檢點甚至有可能會帶來殺身之禍,這一點,他在給周延儒的回信中清楚表達,可惜周延儒并沒有聽進去。
因為是穿越者,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除非是建虜入塞,朝廷有難,否則倪元璐不會輕易出山,對倪元璐婉拒周延儒的邀請,一點都不意外。
傅永淳,天啟二年進士,和倪元璐是同一年。不止倪元璐,黃道周,王鐸都是天啟二年的進士,這一年的主考官是孫承宗和袁可立,選出的進士都是一時人杰,罕有默默無聞之輩。
廷推時,因為倪元璐婉拒出山,所以傅永淳變成了眾望所歸的人選。
對于傅永淳,朱慈烺并沒有多少的印象,只知道他不是東林人,擔任過吏部尚書,曾經勸誡陳奇瑜不可相信李自成等人的巧言,另外,傅永淳和曾經的首輔薛國觀關系良好,他被罷官,也是受到了薛國觀案件的牽連。
看完李若鏈的密信,朱慈烺折起來,慢慢撕成了粉碎。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以為蕭漢俊是一個騙子了。
再者,如果蕭漢俊真想享受,完全可以離開京師,到陜西河南等太子看不到的地方大肆逍遙,怎敢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就這么揮霍?
成大事者需有容人之量,就如三國時曹操,手下第一謀士郭嘉其實就是一個沾花惹蝶的登徒子,好幾次都差點因為酒色而誤事,但曹操用其長才,不因個人私德而對郭嘉有所處置,如此才成就了一番霸業。
“給李若鏈傳話,蕭漢俊所請之事,本宮準了,令他全力辦理。至于蕭漢俊個人行為,不用理會。”沉思了一下,朱慈烺低聲叮囑田守信。
田守信令人去傳信。
京師醉春樓。
美女斜睨著他,忽然吃吃笑:“死鬼今天怎么這么老實?。??該不是……”
美女微微驚呼,本能的一推。
地氈柔軟,最妙的是地氈邊緣竟然擺了一個木托盤,托盤里一壺酒,三個杯,文士看也不用看,一伸手就摸到了酒壺,一仰頭,就要往嘴里灌酒。不想美女卻跟了過來,雪白的玉手托住他酒壺,眼波流轉:“不能再喝了……”
“酒多傷身……”美女輕輕嘆口氣:“何況你就不擔心嗎?”
“拿著太子殿下的銀子花天酒地,就不怕他剮了你嗎?”
“哼,人心隔肚皮,大官并不代表大肚量,你小心玩火自-焚!”美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