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李晃的辦法有抓人取供,甚至是屈打成招,泡制冤假錯案的可能,很多答對問題的無辜百姓很有可能會遭受鞭打之苦,就律法來說,是不應被推廣的,不過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只要能揪出京師的建虜奸細,就算有所僭越,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總體來說,蒙古人異常安靜和老實,而這只能是一個原因,那就是建虜強力約束他們,令他們不得進兵,明面上,建虜好像是為了雙方談判議和,在這期間不發生戰爭,但骨子里怕是在養精蓄銳,準備在今冬對大明發動襲擊。
于是朱慈烺直接去往坤寧宮。
路上遇見了坤寧宮的一個太監,小聲詢問,這才明白,原來定王生病是因為綠蘿。
當知道定王郁郁寡歡,乃是為了一個宮女,而且是她賜給太子的宮女后,周后很是生氣,認為定王不爭氣,而且不懂“禮”,綠蘿既然已經給了太子,你這個當弟弟的,豈能再有非分之想,于是召來定王一頓罵。
就這樣,定王跪了一下午,晚上就開始發燒了。
到了坤寧宮殿門前,先是通報,接著在太監的引導下進入,直奔定王居住的偏殿。
“陛下……”
周后用絲帕捂著嘴,聽著這個好消息,忍不住又要低聲哭泣。
很快,御醫從里面走了出來,正式向崇禎帝和周后匯報這個好消息。聽到定王已經退燒睡去,周后這才算是放了心,摟著坤興,又是一陣哭。
聽到寧遠吳三桂,山海關馬科都已經在整兵,不出意外,秦皇島的碼頭也能如期建成之后,崇禎帝眼中閃過興奮的光,十幾年了,大明終于有機會大規模的向建虜后方用兵了,就算不能取得大勝果,但只要能搞出大動靜,但建虜投鼠忌器,再不敢在冬季大規模的入塞侵擾,給大明修養生息的機會,容后幾年,等大明恢復了元氣,遼東局勢必然就可以逆轉。
“兒臣以為,還是可以用的,他們兩人,再加上保定總兵虎大威,是我大明現在的騎兵翹楚,兒臣的意思,今冬就由他們三人組成騎兵隊,再從京營撥付兩到三千人的精銳步兵,由登州水師,天津水軍,龍武水師,共同組成運輸船艦,將他們護送上遼東海岸,以吳三桂的統帥能力,應可勝任。”朱慈烺道。
對兒子的判斷和謀略,他還是有信心的。
而流賊和建虜,是崇禎帝最為痛恨和擔心的兩個對象,如果朝廷府庫充足,他一定會向陜西撥糧,但河南的百萬災民尚沒有賑濟完畢,京畿之地又為了防范建虜的再次入塞,正大興土木,修建棱堡和加固城池,征用民夫,所耗糧米眾多,朝廷已經沒有余糧向陜西供應了,只能令孫傳庭自己想辦法。
但孫傳庭卻說商洛山地形復雜,流匪掩藏極深,大軍入山剿滅不易,怕是徒費錢糧,不如圍而困之,山中辛苦,糧布難尋,只要陜西民情穩定,不給流賊再起之機,將剩余的流賊困死在山中,尋機派人到山中招降,才是事半功倍的好辦法。
幸虧兵部尚書馮元飚力勸,崇禎帝才沒有向孫傳庭發下斥責的旨意,但卻給孫傳庭發下嚴旨:年內必須清除李自成的殘匪,還陜西以寧靜!
定王已經睡去了。
黃昏,朱慈烺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