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中。
朱慈烺不答話。
“謝父皇。”朱慈烺喜。
朱慈烺心中苦笑,拖著黃道周這個破油瓶,不知道又會惹出多少不必要的風波?不過能出京就是好事,黃道周的事,出京之后再想辦法對付就是了,于是拜首道:“是。”
“是。”
“謝父皇。”朱慈烺大喜,前兩個他回答的有點不情愿,這一次卻是從心底里歡喜。
崇禎帝臉色稍緩,等太子起身,他望著太子:“朕要你讀的《資治通鑒》,你讀的怎樣了?”
崇禎帝好為人師,一直如此。
說到這,崇禎帝頓了頓,目光盯著太子:“你覺得魏明帝處置的怎樣?如果你是魏明帝,你又要如何處置?”
同時,陳矯不想接受皇帝的監督,骨子里有一種“我必能做好事,不勞你皇帝監督”的傲氣,如果皇帝你不信任我,直接撤了我就算了。這種傲氣和底氣,也只有魏晉先秦才有,唐宋之后,天下皆是皇帝的,或者說,連皇帝都要接受監督,你一個首輔,怎敢這么大譜?但陳矯是首輔,且是當時的名門望族,世代的曹臣,如果只是因為這么一句話就撤換了他,未免顯得皇帝太心胸狹窄了,于是回道:“回父皇,兒臣以為,陳矯縱有能力,但心高氣傲,連皇帝都監督他不得,何況他人?因此,尚書令肯定是不能讓他做了,但也不宜立刻撤換,不如明升暗降,給他一個司徒司空之類的虛銜,令他知所進退……”
朱慈烺想一下,再道:“陳矯如此自傲,必有朋黨,應予以徹查?!?br/>
等太子下去后,崇禎帝抬起頭,臉上的冰霜在瞬間化成笑意,但瞬間卻又轉回了冰冷。
雖然去年取得了潮白河、墻子嶺和宣化城的三次勝利,看起來京營好像有了和建虜野戰的能力,但朱慈烺卻清醒的認識到,這三次戰役不過是特殊情況下的特殊表現罷了,三次更多比拼的謀略,而不是雙方的實際戰力。
至于宣化之戰,一來是出其不意,二來當日對戰的乃是漢軍旗和蒙古騎,真正的建虜八旗不過幾百人,因此沒有參考意義。
穿越者的優勢在于“預知未來”和引進、制造一些這個時代可以做出,但卻被人所忽視的武器和器械,以彌補軍用,加快科技進展的步伐,但真要論帶兵的謀略和統帥能力,朱慈烺心里有一百個清楚:現階段,他這個穿越者絕對不是黃太吉和多爾袞的對手。
松錦之戰中,黃太吉親臨前線,于高處觀望,發現洪承疇的布陣“前重后輕””,于是立刻調整了建虜的布陣和攻擊重點,最后一舉擊潰了大明的九邊精銳。
這樣的見識,朱慈烺自嘆不如。
就統帥來說,大明是薄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