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般將領不同,代善和多爾袞兩人知道今日攻城的全部計劃和重點所在,所以一直都很淡定,即使是面對燃燒的城板,他們臉上也沒有露出一丁點的喜色?,F在得了黃太吉的命令,兩人立刻行動,多爾袞向左,代善往右,拔出長刀,高聲呼喊,傳達命令,鼓舞己方士氣。
“殺~~”
“殿下!建虜發動總攻了!”
“嗚嗚~~”
一眼掃過,就知道建虜此次攻城,一口氣投入了將近兩萬人,整個南城墻都在他們的攻擊范圍之內,因為朝鮮兵填平了好幾處的護城河,他們可以直接推著云梯到城墻下,展開攻城戰,對通州守軍來說,將要面對開戰以來,最兇險的一次考驗!
第一波上沖的全部都是漢軍旗的精銳,圓盾長刀,雙重鐵甲,穿過明軍的彈雨和箭矢,沖到城墻之下,豎起云梯,開始爬城,與此同時,建虜的弓箭手和鳥銃手拼命向城頭輸出火力,以保護己方的士兵。箭如雨下之中,城頭木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羽箭和鉛彈打中的黑印。
到了此時,明軍一直壓制而沒有使用的秘密武器,炸藥包,終于是可以亮相了。
雖然不能和后世相比,雖然每一個炸藥包看起來都很是笨拙,需要士兵雙手抱起,像扔石頭一樣的扔到城下,密閉性也不能和鐵制的手炸雷相比,但炸藥包卻依然表現出了它應有的威力,第一波炸包扔到城下,將建虜的攻城前鋒炸了一個七葷八素,給了他們一個當頭悶棍,很好的遏制住了他們洶洶地戰意和士氣。
炮聲隆隆,喊殺震天之中,南城每一個墻垛,每一塊城磚,都成了彼此爭奪,鮮血噴灑的對象。而當夜幕降臨,火把燃起之后,建虜的攻勢就更加猛烈,如潮水一般,連續不斷,根本不顧死傷。通州,如驚濤駭浪中的小舟,不停的上下翻滾……
“殿下!”
通州新城,西門。
也的確,建虜大軍到通州之后,雖然截斷水路,將通州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但攻擊的目標一直都放在舊城南門和東門,新城的西門和南門外雖然也有兵馬駐扎,并挖掘了壕溝,但不過是為了阻斷城內兵馬逃走,總體并沒有要從這里攻城的意思。
內墻馬道之下,火把明亮,一個穿黑衣,絡腮胡須,挎長刀的英挺漢子,正在翹首等待,當前方馬蹄聲響起,五十個武襄左衛護著太子出現之時,他急忙迎了上去,原來是軍情司副手、錦衣衛都指揮使李若鏈。
“拿到了?”朱慈烺翻身下馬,聲音急切。
朱慈烺接住了,快速看完,然后問:“黃家的人呢?”
被架在那里,身上的鮮血猶在滴落……
這一次黃太吉入塞,特地將黃家人都帶上了,從薊州一入關,立刻就將他們放了出去,令他們以為大軍的前哨和耳目,黃家經商多年,在京畿地區頗有根基,不知道怎么的,他們三人竟然是混進了通州,又因為年輕,所以被編入了城中的義兵。黃成更是花了一些銀子,靠著城中商家的關系,被封為了一個義兵的小頭目。
此時,三人都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形,但卻仍然留有最后的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