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拜之后,朱慈烺問起薊州軍情,李居正一一回答,聽完之后朱慈烺心情沉重--薊鎮現在就是一個空架子,真要出什么事情,除了必要的守衛,最多只能抽調一千人馬出來。薊鎮如此,宣府,大同,山西鎮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個松錦之戰就葬送了大明九邊全部的精銳,可悲可嘆啊。
李居正抱拳回道:“堅守薊州,檄報朝廷,敵少臣出城攻之,如果敵眾,臣必血戰到底,以報國恩!”
“糧餉短缺,兵額不足!”
“這……”李居正一時想不出來了。
正午,快馬來報,薊州總兵佟瀚邦護送遼東百姓已經到達九里戶,距翠屏山不過五里路了。
朱慈烺帶著薊州文武在路邊親自迎接。
佟瀚邦帶著兵部職方司郎中馬紹愉、副將蔡闊憲、游擊劉思康、都司崔定國、備御王奇龍,加上其子佟定方等人急急到前方來拜見。
“佟瀚邦叩見殿下!”佟瀚邦大聲道。
“佟總鎮快快請起。”
“久仰將軍之名,今日總算是得見了?!?br/>
前世里讀史知道塔山守衛的壯烈,但卻不知道塔山守將的名字,今世終于知道名字,也見到塔山守將的真容,朱慈烺如何不激動?如果大明各地的守將都能如佟瀚邦一樣,流賊又何意肆虐,建虜又何以能入主中原?
朱慈烺牽起佟瀚邦的手,使勁的搖了兩下,再看向他身后的眾將,一一握手慰問。
眾將不適應,那些文官們卻都已經是驚呆了。
但左庶子吳偉業因為腿傷不在現場,順天巡撫潘永圖不敢對太子提出異議,其他文官就更是不敢了,只能低頭假裝沒看見。
“佟定方?!敝齑葻R笑。
朱慈烺笑道:“聽馬紹愉說,你是一名神射手,日后我可要跟你學兩手?!?br/>
額頭上隱隱有細汗,他從父親那邊聽說皇太子是一個威嚴的人,在皇太子面前一定要規規矩矩,不過現在看來,父親說的并不對,太子殿下十分平易近人,架子還沒那些督撫大。
佟瀚邦卻想起了昨夜馬紹愉和他說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