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世界的佛教當中,講究因果循環,所謂種什么因,得什么果。
寧哲不知道如今的原子神教有沒有這種教義,但是當初他在科考隊做向導的時候,因為一念之差救下了一對老夫妻,同樣也得到了吳昊的報恩,讓他可以在黑旗幫的襲擊當中幸免于難。
男人之間建立感情最快的方式,無外乎是在生死線上共同走了一遭,當天晚上這件事,讓寧哲跟吳昊一行人成為了朋友,而吳昊一伙人也搬進了寧哲之前住的房子里,隨著炭爐生起來,他們這些人在逃荒之后,第一次在夜里感受到了溫暖,也吃上了入冬以來的第一頓飽飯。
因為流民區缺水,所以大家做飯的方式,普遍就是炒米和炒面,細糧吃一頓解解饞就行了,接下來,吳昊已經決定把剩下的面拿到餐館去換成糙米,連寧哲送的一盒罐頭都沒舍得吃,畢竟他們一伙人還沒有什么生活來源,更有奢侈的資格。
當天晚上,吳昊一伙人就開始輪流去街口作暗哨,防止黑旗幫的人反撲,寧哲和林巡都是獵人出身,雖然善于偽裝,而且搏斗兇猛,但是論放哨和團隊作戰這種事,反而沒有專門與土匪打交道的吳昊、李霖等人專業。
……
其實吳昊等人的擔憂是多余的,結果正如寧哲所預料的那樣,黑旗幫的人現在已經沒辦法組織第二場反攻了,如今凜冬已至,即便黑旗幫是集鎮上比較大的幫派,不過畢竟也是流民階層,能夠搜刮到的物資有限,也養不起太多的人。
工人們在冬天對于食物的需求量比較大,來娼窯找樂子的人也越來越少,為了維持幫會運轉,蕭齊已經把許多不賺錢的娼妓給遺棄到了荒野,連一些入會不久的手下,都被趕了出去。
今晚去偷襲寧哲的三十三人,全都是在旗下的娼窯里抽調上來的,結果死了十四個,還有七個重傷,三個輕傷,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如果黑旗繼續抽調人手的話,各個娼窯的運轉和防衛,可就徹底癱瘓了。
西城的一處娼窯院內,蕭齊此刻正在對黎斌和黃滿倉破口大罵:“他媽了個巴子的!枉我還把你們兩個當成了我的左膀右臂,結果全都他媽的是廢物!三十多個人,帶著四把槍,連一個寧哲都沒能收拾掉!你們還能干點什么?!”
“老大,您消消氣!今天晚上,我和老黃真的全都盡力了!我們也沒想到,寧哲居然找了幾十個人做幫手!”黎斌看著怒氣沖沖的蕭齊,悻悻解釋道:“今天晚上寧哲找去的幫手,全都手持金屬大刀,而這種鐵器在流民區是見不到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群人應該是土匪!”
“土匪?!”蕭齊聽見這話,臉上的五官都快皺在一起了:“誰能告訴我,寧哲究竟是他媽的怎么有這么多關系?先是身邊出現了神秘的槍手,然后又跟雇傭兵混在了一起,現在連他媽的土匪都來了!怎么著,他是太陽啊?誰都得圍著他轉?”
“大哥,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查寧哲,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身邊的一伙獵人,除了林巡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失蹤了,你說會不會是那伙人去當了土匪?”黃滿倉思考了一下,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現在關心的不是寧哲該去干什么,而是你們這兩個廢物,連這件事都沒有辦好!”蕭齊一拍桌子,無比煩躁的罵道。
面對蕭齊的怒火,黎斌開始一聲不吭,畢竟蕭齊的殘暴程度,他都是有所見識的,最終還是黃滿倉挺不住壓力,主動開口道:“大哥,咱們這邊想找寧哲報仇,而他那邊明顯也是有所防備,今天咱們的大隊人馬過去,但是他連躲都沒躲,說明他有足夠的底氣,不怕跟咱們正面對抗,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不適宜繼續跟他正面對抗,這幾年來,咱們因為抓捕娼馬子,已經得罪了不少人,如果繼續消耗下去,一旦讓人覺得咱們勢弱,讓仇家有機可乘,恐怕事情會更加麻煩!”
蕭齊被黃滿倉說的牙根發癢:“你他媽的現在想起來求穩了!早干什么去了?”
黃滿倉被罵的一愣,滿臉委屈的解釋道:“從最開始,我就不建議跟寧哲動手!這是你做出的決定啊!”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