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深入地下隧道的寧哲,對于行進的路線并不熟悉,但是還沒等他仔細探索,那四個去取金屬的暴徒就已經折返了回來,面對這種情況,寧哲只能一頭鉆進排水渠,開始盲目的向前爬,為了不引起后面那些人的注意,只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排水渠里面摸黑向前爬,全然沒有任何的方向感。
“咚!”
大約二十秒后,一聲悶響在排水渠內傳出,寧哲顧不得去揉被撞疼的腦袋,伸手往前摸了一下,發現他現在已經到了排水渠管道中的一個分岔路口,這里左右各有一條通道,此時他距離后面那些人,最多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能相遇,根本來不及讓他判斷那邊才是正確的道路,只好隨機選擇了一個方向,繼續開始向前爬。
“嘩啦!”
“嘩啦!”
寧哲在隧道里爬出去了幾十米以后,忽然聽見后面傳來了聲響,那陣聲音開始還十分清晰,但逐漸又微弱了下去,聽到這陣聲音,寧哲微微磨牙,在狹窄的排水渠里面艱難的轉了個身,又開始往回爬,從聲音判斷,對方走的明顯是另外一個岔路口。
如此一來,原本走在那些暴徒前方的寧哲,此時已經反過來跟在了他們身后。
再爬行的過程中,寧哲不斷祈禱那些人沿途不要再去設什么機關和暗鎖,否則的話,他就只能被圈在這個地道里了,因為原路返回的話,他必然要經過檢修室那邊的暗門,這么一來,詭雷被解除之后就無法復原了,如果尋找別的出路,他很容易就會迷失在這個復雜的地下世界。
唯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對方設立障礙物的地方等上一天,直到對方第二天再去取金屬的時候,自己再去選擇前進或者返程,因為提前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可能會發生,所以寧哲還隨身攜帶了一些肉干和水源,即便被困兩三天也餓不死,雖然做了準備,但他真的不想留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寧哲返回到岔路口的時候,已經可以清晰的聽見前方的排水渠里傳出有東西與地面摩擦的聲音,立刻動作輕捷的跟了上去。
這條排水渠比寧哲想象當中的要長許多,長時間的匍匐前進,硌的他胳膊肘生疼,這一刻他忽然有點佩服那些前來運金屬的暴徒了,明明就是買點廢鐵而已,卻弄得好像偷地雷似的,又是翻墻又是挖洞,真他媽不容易!
感慨了一下,寧哲又忽然覺得不對,那些家伙都穿著金屬的外骨骼,那么手肘肯定有防護,也就是說這種爬行未必對他們造成什么傷害,反觀自己,明明就是個賣破爛的,結果也弄得像個偷地雷的,比這伙暴徒還他媽不容易!
伴隨著前面管道里越來越近的拖拽聲音,寧哲已經可以隱約看見遠處微微亮起的光芒了,動作也隨之慢了下去,這一路上他幾乎都是保持勻速前進的,而此刻他能夠追上對方的進度,說明這里已經距離出口不遠了。
大約三分鐘后,寧哲已經可以看見排水渠的出口了,而且出口的外面也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有燈光亮起。
眼看著幾名暴徒逐一爬出洞外,寧哲便繼續采取了蟄伏的姿勢,同時也看清了那些暴徒是如何攜帶金屬的,在他們的腰上都綁著一根繩子,用來拖拽后面的金屬袋子,那些袋子下面還都墊著一塊廢舊的卡車輪胎膠皮,可以像爬犁一樣在地道內拖行。
四名暴徒輕車熟路,離開排水渠之后沒有什么交流,把帶回來的金屬裝在一個手推車上面,開始繼續在隧道內趕路,直至他們走出去二十多米遠,寧哲的腦袋才從排水渠里面探了出來。
此刻他已經通過排水渠進入了另外一條隧道,這條隧道的頂部亮著一排應急燈,為隧道提供著簡單的照明,此刻那四名運送金屬的暴徒,也已經推著手推車,拐進了一條岔路里面,寧哲見狀,很快跟了上去,貼在墻根聽了半天,確認拐角后沒有了聲音,這才抬頭看了一眼。
剛剛幾個暴徒消失的岔路,是一處供水管道的泵房,六七米寬的長廊里面布滿了各種橫三豎四,粗細不一的管路,在最里面的位置,還有幾個帶著鐵絲網窗子的房門,里面正透出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