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聽到少年墜地的一聲悶響,握緊了身邊的沙子,身體難以抑制的顫抖起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極致的憤怒了。
寧哲不管怎么努力,都沒辦法將山谷內那個剛剛殺了一個人的劊子手,與當年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膽小懦弱的胖子聯想在一起。
他見過被權力腐蝕的人,而且不止一個,但黎胖子絕對是其中最徹底的一個。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流民的影子,徹頭徹尾的變成了一只財閥的鷹犬。
他張口閉口區分著自己和流民之間的區別,由當年那個被剝削的人,成為了如今的施暴者,手段甚至比要塞人還要狠。
寧哲忽然意識到,黎胖子或許從來就不是一個弱者。
當年他表現得無比懦弱,始終讓寧哲覺得他膽子不大,但是換一個角度來想,或許黎胖子這么多年都在隱忍,他等的就是大權在握的這一天。
而當初別人對他的壓榨有多么狠,如今他的反彈就有多么兇。
寧哲不知道黎胖子究竟是在哪一刻開始改變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看走了眼。
張放在寧哲身邊,能夠感受到寧哲的憤怒,拍了拍他的手臂:“咱們繼續留在這里,已經沒有意義了,撤吧!”
寧哲仍舊賊心不死,向張放問道:“用你的能力,有沒有辦法干掉他?”
“這個距離,我得吃紅色藥丸?!睆埛蓬D了一下,繼續道:“就算我能夠干掉他,但是也無法干掉這么多人,這里亂起來,咱們的身份一定會暴露,接下來的計劃,恐怕就全都被耽誤了,孰輕孰重,你是知道的。”
“走吧!”
寧哲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又歸于沉默,拿著狙擊步槍向后退去。
營地內,胡逸涵見寧哲歸來,走上來問道:“前面是什么情況?剛剛怎么傳來了那么密集的槍聲?”
“我看見黎胖子了?!睂幷茏隽藗€深呼吸:“他騙了一隊流民幫他尋找野獸,得手后把人干掉了!他的能力進步的很快,獵捕那些野獸,應該是作為武器使用的?!?br/>
胡逸涵知道黎胖子是寧哲的一塊心病,蹙眉問道:“能干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