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閥眼下的境遇并不好,但部隊的物資供應仍舊十分充足,因為如今景閥節約的一切物資,都是為了支撐接下來的一場決戰,由此也引發了景閥的征兵潮。
四閥會戰之初,景閥共有四十萬軍隊,身為當初對抗夏侯和呂氏聯軍的主力,景閥犧牲了近十萬人,但如今的兵力不減反增,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六十五萬,比夏侯氏的部隊還要多了十幾萬人。
景閥就像一條遲暮的老狗,雖然滿臉兇相,也露出了搖搖欲墜的步伐,任誰都知道它即將倒下,這六十幾萬的軍隊,便是它眼中最后的一抹兇光。
景閥部隊的精氣神仍舊還在,軍營內外氣氛肅殺,哨兵身形如槍,用姿態支撐著景閥最后的倔強。
軍區會議室內,墻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景氏徽旗,潔白的底色上是翻涌的黑色浪花,代表著景閥儲量豐厚的石油資源。
當天的談判很有意思,雙方在會議桌前并不是相對而坐的,而是一方坐在首端,一方坐在末端,中間隔著十多米的距離。
寧哲清楚景閥的人是想要利用距離給他帶來壓迫感,不過對此卻只覺得可笑,并不認為景閥這只病貓能夠帶給自己什么威脅。
景正信將寧哲帶進房間,對著前方一名七十歲左右的老者朗聲道:“榮公,金欽環的寧哲到了,另外兩位分別是反抗軍的軍方統帥胡逸涵,還有治安署長張放?!?br/>
“好,坐吧?!本皹s拿起一邊的煙斗,等身邊的秘書幫他點燃,這才看向了寧哲:“說實話,在正信跟我說,革命反抗軍的人要跟我們談判的時候,我是充滿意外的,也沒想到我們景閥居然會有跟你們展開談判的一天。”
“我倒是覺得,身份和陣營的不同,不該是咱們之間的阻礙,聯邦國會對外的宣傳,始終說我們反抗軍是全部財閥的敵人,但平心而論,我們從未跟景閥有過矛盾,倒是跟你們站在同一個陣營當中的夏侯氏,如今虎視眈眈,唯恐景閥不亂?!?br/>
寧哲聲音洪亮,語氣平穩的說道:“都說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在夏侯氏重兵集結之際,我們金欽環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哪怕從利益的角度上出發,我們也不該是敵人。”
“如果你想乘人之危,讓景閥在危難之際承認你們金欽環武裝的合法地位,恐怕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
景榮聽到寧哲的一番話,吐出一口煙霧:“在我們開始談判之前,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我們今天談判的只有物資貿易,不涉及政治立場,即便我們坐在了一張談判桌上,景閥還是景閥,金欽環武裝,仍舊還是金欽環武裝。”
寧哲見景榮沒有用革命反抗軍這個頭銜稱呼自己,也沒有稱呼他們為亂黨,情緒平靜的回應道:“這是當然,我們金欽環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為了得到財閥的承認,也不準備跟國會打政治牌,這從來都不是我們的訴求,榮公完全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浪費精力?!?br/>
“這是最好不過?!本皹s見寧哲一點就透,坐直身體繼續道:“在見你之前,正信已經跟我說過你此行的目的了,但是他說你必須在跟景閥元老會進行正式會晤的時候,才會提出條件,現在我們的人都已經到了,大家是不是可以直切主題了?”
“當然?!睂幷芤膊幌朐谶@件事情上過于浪費時間,將視線投向了景榮:“北荒局勢動蕩,夏侯氏對于景閥虎視眈眈,呂氏也蠢蠢欲動,我一路走來,發現景閥的局勢,比我想象當中還要嚴峻,在夏侯氏的封鎖下,景閥已經被斷了必要的物資輸送,這沒錯吧?”
景榮不置可否,只是端起了面前的水杯。
寧哲見景榮默認,隨即補充道:“古語有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旦戰爭打起來,對于資源的消耗將是一個驚人的地步,而金欽環愿意給景閥提供所需的資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