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點。
到了這個時間,白天的高溫已經散去,沙漠的溫度再次降了下來,這種地方的晝夜溫差能達到二十幾度,雖然夜間不像冬天那么冷,但氣溫也只是在零度左右徘徊,已然寒意襲人。
“篤篤篤!”
一陣馬蹄聲在山路上傳來,四名哨兵背著步槍正向著山下疾馳,手電的光芒隨著馬匹的奔跑不斷晃動。
獨立營的營部位于卸甲嶺的中心地帶,為了保障營地的安全,營地周圍布滿了崗哨。
沙漠里的風就像—只無形的巨手,將沙漠揭去了—層又一層,下面的沙丘永遠都在產生變化,因為沙漠里無法修建崗哨,所以獨立營最遠的崗哨,只能修建在山脈和沙漠的交界處。
四名哨兵趕到山腳處的崗哨以后,崗樓里面的哨兵也開始出來接崗,他們的崗哨都是就地取材,用石頭和木板搭建的,看起來像是一個破舊的棚子,基本上沒有美觀性可言,只能勉強起到抗風御寒的作用,周圍的一圈玻璃窗,就是室內的觀察口。
帶隊換崗的哨兵翻身下馬,向著走出哨所的同伴問道:“怎么樣,沒異常吧?”
出來的哨兵關閉步槍保險,給對方遞了過去:“這地方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能有什么異常!”
“哈哈,這地方如果真的出現了鬼影子,恐怕你就不是現在的模樣了!”接班的哨兵退下彈匣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后,把韁繩交給對方,然后開始帶人接崗。
獨立營的新兵們站崗,并不像是作戰部隊里面一樣正規,按照營部的規定,這四個人需要采取四包一模式,執勤六個小時,而且全程都需要有兩個人在外面放哨,但這些位于山腳的崗哨因為沒人檢查,所以士兵們也相對懶散。
四名哨兵進屋之后,一個人從兜里掏出了撲克,對著其他幾人比劃了一下:“打兩圈?”
“來唄!”
幾人一拍即合,把炭盆拽到桌子邊上,然后便大呼小叫的打起了撲克。
與此同時,遠處的沙丘后方,灰熊看見換崗的哨兵騎馬離去,抽出了靴子里的軍刺,對著身邊的土匪們開口道:“兄弟們,今天晚上的行動,大當家已經親自帶隊了,所有人都不許給我掉鏈子,聽懂了嗎?”
“二當家,你放心吧,今天跟你過來的,都是咱們自己圈子里的人,大家心里有數!”一邊的漢子點了點頭:“摸崗哨這個活太危險,你就別參加了!”
“不行,正因為這個活危險,我才更得確保它萬無一失!走!”灰熊把頭蓬的帽子往頭上一扣,沿著沙丘迅速向崗哨那邊摸了過去,身邊的幾個土匪見狀,也紛紛跟上。
這些土匪在沙漠里行進,采取的是“Z”字形的路線,始終將身體躲在沙丘后側,用來隱蔽行進,但實際上他們的舉動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此時哨所里面的四名哨兵,注意力全都放在牌桌上,根本沒人在意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