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白對于呂濤的計劃猜的很準確。
自從獨立縱隊撤下去以后,一連兩天,陣地上都沒有了任何動靜。
星光武裝指揮部。
寧哲坐在桌邊,伸手在煙灰缸里面翻找了半天,卻連一截能抽的煙頭都沒找到。
這也難怪,畢竟這個煙灰缸已經被他翻了無數遍,已經很難有漏網之魚了。
之前星光公司一切平穩的時候,所有的物資都是由財閥提供的,如今他們已經站在了財閥的對立面上,自然也就斷絕了一切物資。
就在寧哲翻找煙頭的時候,一個荷包扔在了他面前,胡逸涵見寧哲抬頭,對他笑道:“是旱煙,我在民間募集的,如今戰士們都在高強度作戰,需要有些提神的東西?!?br/>
寧哲笑了笑,在記事本上撕下一張紙條,動作略有些笨拙的卷著煙:“陣地那邊,還是什么動靜都沒有?”
“是啊,已經整整兩天了,幸虧如今是冬天,如果是夏天的話,恐怕敵人尸體腐臭的味道,就足夠讓人精神崩潰了。”胡逸涵點點頭:“軍需處的人找我聊過,說財閥的士兵身上都穿著棉衣,想要利用抓鉤把那些尸體給拉回來,但是被我拒絕了,我怕他們會使手段,萬一再搞出什么細菌戰來,可不是開玩笑的?!?br/>
“是啊,獨立縱隊近來使用的武器過于歹毒,咱們不得不防,在咱們跟呂氏交惡以前,我曾經向呂勐請求過援助,所以呂氏的人是知道咱們缺少棉花的,如果他們在棉花上動手腳,一旦疾病在咱們的大后方傳開,以咱們的醫療手段,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所以敵軍的東西,咱們全都不能碰!”
寧哲對此也充滿了忌憚:“之前獨立縱隊跟咱們進行了連續多日的作戰,但是現在卻忽然安靜了下來,這事給我的感覺很反常,你有什么想法嗎?”
“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是撤軍了?”胡逸涵卷著手里的旱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根據咱們最初的推演,呂氏的目的應該就是把咱們趕出嶺南才對,是不會進攻河東地區的,而呂濤鋌而走險,對咱們發動進攻,說明你的想法是對的,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出于政斗。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最近這段時間獨立縱隊的傷亡已經超過了半數,眼下事實已經擺在面前了,即便這支呂氏的精銳部隊,也是無法輕易攻入河東的,他們在全盛時期都做不到的事情,如今損兵折將,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相信咱們最近這段時間的堅守和抵抗,已經讓他們看清了進攻河東地區的難度,而此地的價值也不值得呂氏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我覺得他們是有知難而退這種可能的,根據我們前線的斥候回報,目前在視野內已經看不見敵軍的部隊了,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們無法派出部隊向更遠的地方進行偵察。”
“如果呂氏真的撤軍了,對于咱們而言倒是一件好事,繼續這樣消耗下去,咱們也吃不消,我昨晚看了一下咱們這邊的物資清單,情況可是很不樂觀啊,目前軍火庫的炮彈存量,還有不到三百枚,子彈不足五十萬發,如果這種戰斗持續下去,咱們是堅持不了太久的,河東地區生產力低下,一旦進入持久戰,咱們必然會面臨彈盡糧絕的處境。”
寧哲猛吸一口手里的旱煙:“通過之前的戰斗可以看出來,呂濤在跟咱們交戰的時候,是不會考慮道德與軍人榮譽的,跟他作戰,咱們必須得提高十二分的警惕,即便他真的撤軍了,咱們的陣地也必須保持一級戰備狀態,至少得等上個十天半月,徹底確認太平再說?!?br/>
“我同意!謹慎些總不是壞事!”胡逸涵笑道:“不管怎么說,這次跟獨立縱隊的對抗,咱們打贏了,而且是大獲全勝,在聯邦的歷史上,流民擊殺如此多規模的護軍,可是前所未有的,你要知道,獨立縱隊在打瓊嶺會戰的時候,可都沒有出現過這么大的傷亡!”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秦小渝也走進了指揮部內,對寧哲點頭道:“我沒有打擾你們談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