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不準,業主也不準,全都嫌晦氣,攔在小區門口。
無可奈何之下,珍妮姐求助了霍煙波。
他很快過來,將他們帶回了他的別墅。
宋錦書醒來后的表現很平靜,可她眼底是光已經徹底熄滅了,珍妮姐很想哭,卻不敢當著宋錦書的面哭,她已經偷偷哭了好幾場。
她不知道,宋錦書昨天是怎么背著外婆的實體,穿越十幾條街回來的,她雙腳全都是血泡,身上除了刀傷,還有多處,磕碰到的傷痕。
那畫面珍妮姐連想都不敢想。
她想安慰宋錦書,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當悲傷到了一種極致,任何安慰的話,都像是笑話。
她的眼神太悲憫,宋錦書瞧見,沖她露出一個淺笑,甚至還安慰她:“我沒事,別擔心。”
珍妮姐瞬間破防,轉身避開她的視線,眼淚奔涌而出。
“我......我去給你端吃的,”
她不敢讓宋錦書看見她的眼淚,起身要走。
卻被她拉住了胳膊:“不用了,我不餓......我外婆在哪兒,好不容易把她接回來了,一天沒見,她肯定想我了......”
宋錦書掀開被子,要下床。
珍妮姐摟住她:“錦書......你別這樣,外婆她,她......”
她哭的哽咽,喉嚨像是被堵塞住了,怎么都說不出外婆已經去世了這話。
宋錦書任由她哭了一會,抬手拍拍她肩膀,將她說不出的話說了出來:“我知道,她已經去世了?!?br/>
她怎么會不知道呢?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背著外婆的身體從醫院出來。
清楚的感受到,外婆的身體慢慢失去最后的溫度,逐漸變的僵硬。
死亡,是那么的貼近她。
珍妮姐慢慢放開宋錦書,對她說:“外婆就在這兒,哪兒都沒去,她也在等著你?!?br/>
“帶我去看看她吧?”
“好......”
宋錦書腳上血泡被刺破,醫生給她處理過,做了包扎,還叮囑珍妮姐他們,這兩天,還是盡量少走路。
可現在,她說不出讓宋錦書別動的話。
珍妮姐知道,宋錦書現在的雙腳一定特別疼,可是她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痛苦的神色。
她心里是有多疼,多苦,才可以無視身上這么多傷?
珍妮姐心疼宋錦書,有時候命運對有些人來說,就像是詛咒一樣。
給你一分甜,就要讓你嘗到十分,一百分的苦。
樓下,正在打電話的霍煙波聽到腳步聲抬頭,對上宋錦書麻木空洞的眼睛,他心中驟然一陣尖銳的刺痛。
曾經那個明媚張揚,眼中永遠有火焰一樣的女孩兒,好像再也找不到了。
他放下手機,走過去。
“醒了,餓不餓?”
身為朋友,他很清楚,此時的宋錦書,并不需要過多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