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等到男人的聲音變得虛弱、低沉,喊破了的嗓子沙啞粗礪,無法再支撐他繼續大吼大叫下去,他終于不再掙扎了。
這個人只能將腦袋埋在地毯里,發出嗚咽般的聲音,像是女鬼的哀鳴,聽起來垂頭喪氣;
而另一邊,被飛蛾邪靈撲倒的附身者在不甘心地齜牙咧嘴掙扎了一會兒后,竟然就這樣倒頭睡了過去,不復剛才那副擇人欲噬的兇猛。
這就是竺清月從鬼屋里捕捉到的這一邪靈所具備的異能:制造幻覺。雖然當時的評價是“一種很雞肋的能力”,不過對付起喪失理智理性的被附身者倒是很方便。
兩邊都被輕松地控制起來。徐向陽看了眼地面,從眼前這位“俘虜”身上的傷口流淌出來的鮮血,在毛茸茸的毯子上漸染開一片深色的污漬。
痕跡不斷擴散,如同繁殖的菌毯般污染著地面原本的顏色,這片血痕逐漸蔓延到了他的鞋子邊上。
徐向陽猶豫地望向身邊的女孩。
竺清月知道他這副表情中蘊藏的意思,搖了搖頭回答道。
“放心吧,不會死的?!?br/>
“是嗎?”
“他只要不亂動……”
女孩說到這里,警告似地將目光移到這人的腦袋上——對方當然沒有抬頭,他甚至連表示贊同或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傷口就不會繼續擴大?!?br/>
“原來如此?!毙煜蜿柣腥唬熬褪请娪袄锍Q莸?,被刀通中要害后不能立刻拔出來,反而需要它來堵住傷口的橋段嘛?!?br/>
看著剛才還一臉憂慮,現在卻雙眼閃閃發亮地聊起電影情節的男生,竺清月覺得有點好笑。
她用手輕掩著嘴唇,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
“嗯?”
徐向陽有點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