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年沉聲:“先打起精神來,進去看看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
朝景點了點頭,沉默的握著墨十一的手,跟著墨肆年一起往醫院里走。
他們直接去了昨天給孩子做檢查的醫生那邊,對方看著他們的眼神,同情又不忍,看到這種眼神,白錦瑟心都揪成了一團。
他們最后拿到檢查報告,果不其然,墨安恪到底還是生病了,先天性的漸凍癥,從娘胎里帶出來的,也就是這兩個月后,病情表現的越發明顯了。
墨十一的眼淚當場落了下來,直接滴在檢查報告上,她的手死死的攥著朝景的手,聲音壓抑痛苦,讓人感受到極致的絕望。
她另一只手抓住朝景的胳膊:“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呀?”
朝景的眼眶也紅了,他也很想問問,他到底做了什么錯事,上天要這樣懲罰他們,就算是他生病,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可為什么是他的孩子呀。
醫生看到朝景夫妻倆情緒失控,很識趣的沒有開口說話。
墨肆年和白錦瑟也是安靜的陪著。
過了好一會,墨肆年才上前,沉聲道:“朝景,我知道你難過,但現在,我們還是先去拿著檢查報告,問問醫生孩子具體的情況!然后給小恪安排合適的治療計劃!”
朝景聽到墨肆年的話,無動于衷。
墨肆年忍不住伸手,摁在他的肩膀上,強勢的讓他轉過身,冷聲道:“朝景,你給我清醒點,你別忘了,現在你才是孩子和墨十一的依靠,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孩子和墨十一怎么辦,是不是按照你這樣,天底下生了絕癥的人,都不用活了?更何況,我們有足夠的資源,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創造一個醫學奇跡呢?那可是小恪的后半生,你確定你要這么無所作為的面對嗎?”
朝景緩緩抬頭,赤紅著眼睛看著墨肆年,說:“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你怎么能感受到我的切身之痛!”
朝景這話一出口,墨肆年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白錦瑟的神色也變了,她的臉色有些慘白。
墨十一一把拉過朝景,她還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只不過,這會已經被朝景的話刺激到了,她冷聲道:“朝景,你說什么混賬話呢,你跟墨先生道歉!”
朝景揚天笑了一聲,表情無所謂:“我不想道歉,我就想放肆一回,不行嗎?”
墨十一心里比誰都難過,可是,她也知道,墨肆年給朝景傾注了很多的照顧和感情,朝景的話,無異于挖他的心。
她冷著臉:“朝景,你要放肆,也不是這么放肆,我知道你難過痛苦,可是,你剛才的話是人話嗎?你這是在詛咒墨先生嗎?而且,什么叫墨先生不能體會你的切身之痛,你忘了棉花當初的情況了嗎?棉花一開始的情況有多嚴重,你不是不知道,甚至不敢去室外,去粉塵大的地方,他就像是被養在瓷瓶里的小孩子,錦瑟和墨先生那時候難道就不痛苦嗎?可是,他們雖然難過,卻沒有惡意中傷過任何人,他們只是一日復一日的想辦法讓棉花康復,你別忘了,哮喘當時也是無法治愈的,可是棉花現在好了,墨先生只是想安慰激勵我們,你怎么能對他說那樣的話,??!”
朝景見墨十一生氣了,一時間說了這么多話,他腦子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