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葛伯奕叫道,“三日來是有潰兵逃歸,但皆零散,又狼狽不堪,哪可能既有戰馬又兵甲皆齊備的!王稟相公切莫叫賊虜所賺!徐懷應是已降賊虜!”
“胡扯!你以為天下人都像你父子一般膽怯無恥!”王稟噴著唾沫星子罵道,“你要膽小,放我出城見徐懷,是否投敵,我王稟一見便知!”
“城門開閉很是費事,而敵騎驟然強攻過來,僅需十數息光景,當奈何之?王稟相公,你便聽我一勸!”葛伯奕也是跺腳叫道。
王稟見左右兵卒都不為他的話所動,很顯然他還沒有越過葛伯奕、葛懷聰使喚他們的嫡系,叫道:“你找吊籃放我下城墻!”
“王稟相公,我出城去見徐懷問他們究竟是如何突圍回來!”盧雄說道。
“你去有什么用?葛老賊咬死你也受賊虜脅迫,下令發箭射你,你以為葛老賊做不出這骯臟事?唯有我王稟,他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射殺!”王稟說道,催促郭君判派人去找大竹籃。
“父親,我出城去見徐懷!”王番說道。
“你不行。徐懷我最熟悉,他有沒有投敵,我見過才知?!蓖醴A說道。
“那我陪父親過去?!蓖醴f道。
他心里對徐懷并無信任,也懷疑徐懷已經投敵了,是來助虜兵賺朔州的,但沒有父親一把年紀冒險出城,他卻留在城上的道理。
再說,數年伐燕綢繆,功虧一簣,數萬將卒死于異域,他也能看到父親心存死志,但他也同樣難堪面對朝廷的問罪,心想徐懷真要投敵了,他父子二人死在朔州城前,或許還能保住最后的名聲不敗。
“王稟相公、王番郎君辛苦走一趟!”葛伯奕雖然心里認定徐懷這些人必然投了敵,但他這次沒有勸阻,巴不得王稟、王番父子死于叛敵的部屬手下或被叛敵部屬擒住。
這樣他卻可以多推卸一分責任在王稟父子的愚蠢上。
盧雄、鄭壽當然也要隨王稟、王番出城的。
郭君判心里則想,徐懷他們投敵了,他也就投敵拉倒,總不能王稟、王番出城了,他反而落到葛伯奕他們手里。
朱桐磕磕巴巴跟王番說道:“姑父,我留……”
王番盯著他:“朱桐,你想想你父兄!”
王稟看了朱桐一眼,拍了拍王番的肩膀,說道:“你別勉強朱桐了!”
朱桐羞愧的低下頭,不敢抬頭看王稟、王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