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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下英雄小看

    “……桐柏山那么好的形勢竟未能成勢牽制越軍,最終不得不接受招安另圖他謀,實屬卑下無能!”

    陳子簫未曾想到在嵐州城(岢嵐)里見到林石大人,待細述過桐柏山匪亂,聲音仍還禁不住有些發顫;當然,他對黃橋寨一役的敗北,內心深處已經埋藏著諸多的不甘。

    陳子簫之前找到韓路榮聯絡過一次,還將桐柏山匪事寫入密函之中,由韓路榮送往朔州,但短短兩三千言的密函,又怎么可能面面俱到將桐柏山匪亂前后那么多錯綜復雜的詭譎局勢及變化說透?

    有些事情說不透,旁人也難以準確估算黃橋寨一役時諸寨聯軍實力如何,那也就無法準確衡量淮源鄉營的戰斗力有多強,也就不可能真正認識到王稟、夜叉狐、鄧珪、徐武江以及莽虎徐懷、徐心庵、唐盤等一批后起秀有多強。

    中年文士之前看到密函,心里還有諸多疑惑,這時候也都一一釋清,感慨道:

    “桐柏山匪亂不能成勢,這事不怨你。我當初得知越廷與赤扈人互使之后,擔憂他們會聯手對付大燕,使你潛往越境,也是存僥幸之想;這本就是無能無力之余的小伎倆、劍走偏鋒,原本就不應該寄以大期待的。實際上,越廷鑒五季之亂,立朝以來行守內虛外之策,其境內多多少少還算是相當安穩的;沒有大的契機,僅憑你一人之力,成不了勢,真不必苛求!不過,沒想到除了王稟、盧雄之外,小小桐柏山里竟然也有如許英雄之輩出沒!”

    “無能便是無能,找什么托辭?!”俊朗書生雙手抱于胸前,不屑的插嘴說道,“你不是我大燕赫赫有名智勇雙全的斡魯朵嗎?王稟在越廷也勉強能算名臣,你斗智斗不過他,在戰場上卻拿一個十六七歲的山野少年沒轍,不嫌丟臉嗎?”

    “燕菡,不得對你師父無禮?!敝心晡氖砍谅晫±蕰獾?。

    “我說的才是事實嘛!聽他所言,好像隨隨便便一個犄角旮旯的山野,冒出一個癡愚不堪的少年便有武尚那樣的天資,這怎么可能?”俊朗書生倔強辯解道。

    陳子簫對俊朗書生爭強好勝的氣話置之不理,繼續跟中年文士說道:

    “說癡愚也不恰當,此子更準確說應該是自幼習武成癡,不通世務,性情魯莽,但此人在戰場之上,除了有著不弱于武尚的武技及箭術外,對鋒陣強弱氣機的變化,也有著武者與生俱來的驚人直覺,常常能以其武勇騰挪轉戰不同的鋒陣之中,扼敵鋒芒。假以時日,此時可以說必將是當世第一流的陷陣鋒將。倘若越廷能重用王稟,而王稟又得徐懷、唐盤、徐心庵等桐柏山諸多后起之秀的追隨,怕成我大燕之患也!當然,我身處桐柏山之中,又是頭號匪酋,自信鄭恢、董其鋒等人至死都沒有對我起多大的疑心,但我還是有很多的疑惑看不透……”

    “你想說莽虎、夜叉狐有可能實為一人;那個叫柳瓊兒的女子,很可能僅僅是掩人耳目的道具?”中年文士蹙著眉頭說道。

    “你們又在說笑啦?”俊朗書生忍不住又插嘴冷嘲熱諷起來,說道,“這個叫徐懷的少年,即便身手真如韓倫所說那般強橫,而身為武者對強弱氣機的變化最為敏感,在戰場之上率小隊精銳作戰,也確實會有犀利無比,但你們要說他智謀狡猾得跟狐貍一般,那真是在說笑了。一個山野少年,之前連桐柏山都沒有走出過,能知道什么叫智謀?再者說了,他又不是在你們掀起匪亂之后才被人識得癡愚的,你們猜測是真,我倒要問一問,在你們掀起匪亂之前,甚至在王稟被越廷貶入桐柏山之前,他行假癡不癲之計是為了騙誰?”

    “……”陳子簫默然不語,這也是他想不透的死結,死結解不開,那就只能將一切猜測推翻掉,重新去梳理千頭萬緒的線索……

    “想不透便不需去想,”中年文士卻是豁達,說道,“越廷要能容納王稟之輩,便是沒有如此妖孽之人追隨,也必將我大燕禍患;而越廷容納不了王稟之輩,任越境再英雄輩出,也難成大患。可恨的是,我大燕比越廷還要不堪?。 ?br/>
    “武尚有沒有隨大人到朔州來?”陳子簫問道。

    “赤扈人的兵鋒已經威脅到大鮮卑山西麓,武尚被調去達魯赤戍守,也不知道能不能遏制住赤扈人東進的兵鋒!”中年文士黯然說道。

    “啊,都這么嚴峻了嗎?”陳子簫難以置信的驚問道,“豈不是越軍一旦從嵐州北侵,上京都無法從大鮮卑山一線抽調精銳來援?”

    乙室(蕭氏)、迭剌(劉氏)等契丹八部便崛起大鮮卑山(大興安嶺)以東,此時大燕國最為腹心的上京臨潢府、中京大定府都在大鮮卑山以東。

    赤扈人的兵鋒已經進入大鮮卑山西麓,不僅意味著大燕國在大鮮卑山以西到金山三四千里縱橫的廣袤地域,都落入赤扈人的掌握之中,而待大燕國在大鮮卑山的戍守線一旦被赤扈人撕碎,上京、中京等腹心地都將置于赤扈人的威脅之下,隨時會被吞沒掉。

    對大燕國而言,大鮮卑山以東才是根本。

    在根本之地遭受如此嚴峻威脅的情況下,以燕云十六州為基礎劃編的西京道(大同府-云州)、南京道(淅津府-燕京),不管形勢有多危厄,都不可能派一兵一卒增援過來的,甚至都還有可能從這邊抽調兵馬增援北線,

    然而西京道、南京道看似坐擁二十余萬兵馬,但陳子簫很清楚這二十多萬兵馬的成色。

    以諸都指揮使司所統領、兵力占比超過半數的漢軍而言,戰斗力不比越廷的廂軍強出多少,說到底就是充當苦役、勞工使用的。

    此外,統軍司所御的雜藩軍、渤海軍戰斗力略強一些,卻也有限。

    御帳軍,作為大燕類似越廷禁軍的宿衛軍兵馬,由于長年戍守邊地,戰斗力比大燕立國時要下降許多,但就算如此,西京道、南京道的御帳軍加起來卻僅有四五萬人馬。

    在大燕立國中后期,替代御帳軍執宿大燕皇族宮衛的宮分軍戰斗力最強,但沒有一支在南面……

    越廷在河東路、河北路的邊州,此時就已經部署六萬禁軍,一旦正式發動攻勢,極可能還將從河西諸鎮調集超越十萬的精銳西軍過來,加上廂軍、鄉兵,越廷北侵之時,總兵力有可能達到三十萬。

    大燕不能從北線抽調精銳增援西京道、南京道,這一仗要怎么打?

    “怕是沒有其他援兵能調來?!敝心晡氖繐u了搖頭,說道。

    “王稟欲借糧谷事鬧糧料院,我暗中推波助瀾必便將事情搞得更大,豈非壞了大人計謀?”陳子簫陡然想到一些事,手拍額頭,頹然而坐。

    “什么計謀?”俊朗書生與韓路榮面面相覷,疑惑盯著陳子簫問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相隔三四年沒回大燕,卻好像什么都能知道似的?”

    “燕菡,你拳腳功夫差武尚太多,你師父的謀略、眼界,你也遠遠不如,好意思瞧不起人?”

    中年文士慍色數落道,

    “北線形勢無法得到緩解,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僵持住,也就是將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不可能有援兵南調。倘若越廷注定要集結大軍侵我大燕國境,其實是越倉促、越急迫越好,我大燕南面兵馬或可能抓住一線反敗為勝的機會重挫越軍。相反,嵐州這次真要激起什么事變,看上去是拖延越廷三五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但越廷倘苦在解決掉嵐代等地的一些隱患之后再出兵,也必然會準備得更充分。而我大燕西京路卻始終得不到北線兵馬的增援,反敗為勝的機會自然就變得更加渺茫。還有,你再想想,王稟好歹也算是一號人物,他會僅僅為了跟蔡系爭一口氣,或爭奪一個小小嵐州石場的控制權,去掀動這樣的風波嗎?他就不考慮在自己處處受人制肘之時,郭仲熊始終不退讓,事態失控的可能嗎?他是不是就想著不惜身敗名裂,不惜粉身碎骨,也要將嵐伐等地的隱疾戳破,以便越廷再次準備好出兵時,根基更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