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是沒有滋味,喝的是沒有滋味,哪怕是李煜又將歌舞找了回來,大廳之中,同樣是歌舞升平,甚至同樣是觥籌交錯,但眾人心中都閃爍著千百個念頭,回去之后怎么交差。相信今日之后,整個南陽郡就會變成遷徙的海洋。
呂子臧也沒有胃口,猛然之間,他發現自己的算計好像沒什么用了,在這種大勢情況下,這些豪族們還有心思跟在自己身邊嗎?看上去,世家大族已經得到了好處,看看,你的子女,你們的旁支都得到了好處,難道你們自己還想得到好處嗎?
這叫推恩,只是推恩之后,主家的實力就弱了許多,李煜這是光明正大的削弱南陽各大豪族,偏偏這些世家豪族都沒有辦法拒絕,甚至還要感恩戴德。
酒宴就這樣在尷尬的情況下散了開來,來的時候,眾人神情莫名,離開之后,同樣是如此,甚至彼此之間,眾人雙目中還閃爍著火花。
“呂大人,你說這些人會同意本侯的決定嗎?”憑欄而望,李煜望著宛城的萬家燈火,笑呵呵的看著一邊的呂子臧說道。
“這是大好事,屬下相信這些人肯定會同意的?!眳巫雨吧袂橛行擂?,這些豪族們恐怕不是高興的接受,而是不得已而為之,利益決定一切,這些豪族家中也是有利益紛爭的。子嗣之間,嫡系和支系之間都是如此。
李煜指著眼前的萬家燈火,說道:“如此景象,本侯希望能看的久一些?!?br/>
呂子臧趕緊說道:“侯爺放心,南陽永遠是侯爺的南陽?!苯袢账男那榈拇_像是過山車一樣,不由自主的,呂子臧對李煜產生了一絲畏懼的心里。
李煜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和袁紫煙下了歸雁樓,由十三太保護衛著,朝郡守府而去。雖然呂子臧是郡守,但這個時候的他,只能住在自己的郡丞府上。
“今夜,恐怕那些豪族們晚上都睡不著了。”馬車上,袁紫煙想著酒宴上那些豪族的模樣,忍不住輕笑道。
“能不能睡的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晚上肯定有很多人都睡不著的,他們都會想著得到更多的東西?!崩铎蠐u搖頭,說道:“財帛動人心,有的時候,最不能揣測的就是人心?!?br/>
書房內,張明看著自己面前的幾個兒子,大兒子張曉東、二兒子張曉純、三兒子張曉光、四兒子張曉北,神情復雜,這四個兒子是自己的嫡子,還有兩個庶子并沒有進來,實際上,他知道的,實際上,還有自己的兩個弟弟也想進來。
歸根結底是為了什么呢?還不是為了土地嗎?四郡之地,由哪些人來瓜分呢?最主要的還是這些豪門望族,至于那些賤民又能分多少呢?而且不管怎么樣,自己這些人將會得到更多的土地。
“說說看,你們是怎么想的?”張明看著自己的幾個兒子。
“自然是要去瓜分這些土地了,按照乞活軍的規矩,我們最起碼能得到八十畝的土地,若是家中人口較多的話,還能得到更多,到時候招徠一些流民,每年進項可是不少?。 闭f話的是四兒子張曉北,他是在家里面是最小的,分到的田地也是最少的。甚至還沒有百畝之多。若是日后人口眾多,分到的田地就更多。
最重要的是,自己也不用求著自己的兄長,享受別人的白眼。既然這樣,還不如求李煜,弄不好,自己在其他的地方,也能成為一個望族、豪族之類的。
張明目光閃爍,充斥著莫名的神色,能成為豪族之長,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兒子的野心,可是偏偏沒有任何辦法,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兒子,難道還能分個高下來嗎?而且,這件事情本身受損的不是自己,自己也就沒有辦法拒絕。
“父親,孩兒認為四弟所言有禮,這樣的好事,就算我們不占,別人也會占的。”說話的是大兒子張曉東,他面帶笑容,一副好兄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