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緩緩而行,鄭氏私兵統領鄭鈞騎著戰馬走在前列,在他身后就是鄭善愿的馬車,至于鄭觀音的馬車走在中間。
鄭安福是鄭家的家生子,自從祖輩開始,就為鄭氏賣命,到這一代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雖然表面上是一個下人,但實際上,因為掌握了家族私兵,地位遠在那些旁支之上,不過,他已經決定加入太子衛隊,以后建功立業。太子妃鄭觀音已經答應自己,進入太子衛隊之后,就讓自己做一個屯將,那可比鄭氏私兵威風的多。
忽然一聲厲嘯傳來,就見遠處有煙塵沖了出來,鄭安福還沒有反應過來,周圍兩側,又有士兵沖了出來,鄭安福面色大變。
“敵襲,敵襲,結陣防御。”鄭安福發出一聲厲吼,趕緊率領身邊的私兵迎了上去,身后的鄭氏族眾發出一陣驚呼聲,整個隊伍都陷入恐慌之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鄭善愿從馬車中站了出來,卻見漫山遍野都是火紅色的鎧甲,頓時面色大變,這種鎧甲出現,只能是說明大夏騎兵已經到來。
“快,保護太子妃離開?!编嵗^伯騎著戰馬,護衛在鄭觀音馬車旁邊,旁邊還有百余騎兵,這些騎兵面色猙獰,死死的望著呼嘯而來的軍隊,只是他們雙目中仍有恐懼之色,對面的騎兵實在是太多了。
這個時候,其他鄭氏族人的生死已經拋之腦后了,鄭觀音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保住了鄭觀音的性命,就等于保住了鄭氏的未來。
“快,沖上去?!编嵣圃敢矎鸟R車中走了出來,看著前面呼嘯而來的騎兵,面色陰沉,不敢怠慢,趕緊指揮大軍向前,準備擋住大夏騎兵的進攻。
不遠處的半山腰上,李煜和身邊的三百御林軍望著山下發生一切,千里鏡下,三軍廝殺的場景看的很清楚,他看見遠處百余騎兵護衛著一輛華麗的馬車朝一邊飛奔,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走,殺過去,告訴程咬金,不要傷了鄭氏重要族人。”他輕輕的夾著赤翼一下,揚起手中的長槊徑自沖了下去,在他身后,十三太保領著三百御林軍沖過去。
東宮侍衛李林生看見李煜殺來,他并不認識李煜,但看見李煜一身黑色的鎧甲,身后御林軍身上的盔甲更為精良,就知道對方來歷不簡單,心中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硬著頭皮沖了上去。他是隴西李氏的旁支,李淵登基之后,許多李氏旁支都來投奔,他做了東宮衛隊的統領,這次奉命護衛鄭觀音前來省親,沒想到遭遇到這種事情。
“殺!”李煜看見李林生前來,面色平靜,等到接近的時候,長槊蕩開對方的進攻,反手刺了過去,直接刺入李長林的胸腹之中,那一身金鐵制成的盔甲根本就不能抵擋李煜的進攻。
李大等十三太保紛紛上前,雙方不過一個回合,就將見東宮衛隊紛紛墜落在地,只有少數的士兵還坐在戰馬上,饒是如此,身上也帶有傷口。
“快走?!编嵗^伯面色大變,沒想到一個回合而已,東宮衛隊就被擊殺了大半。
“李大,滅了他們,一個都不留?!崩铎贤嵗^伯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領著十個御林軍追了上去。
“你是何人?此乃大唐太子之妃,日后的國母,你若歸順我大唐,日后必得封侯之位?!编嵗^伯看見李煜殺來,面色大變,在他身邊,不過是兩個下人,還有一個長子鄭藝而已,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你大概就是鄭繼伯了?”李煜看見兩個下人手執利刃,朝身后揮了一下,就見兩名御林軍沖了出去,將兩個下人斬殺,嚇的鄭繼伯面色蒼白,若不是鄭藝攙扶,已經墜落馬下。
“某,某就是鄭繼伯?!编嵗^伯勉強忍住心中的恐慌,趕緊說道。
“朕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李煜上前,手中長槊伸出,將馬車前面的布簾挑開,露出三個人影來,一個年齡雖長,但還能看的出來一絲豐潤,一個卻是侍女打扮,唯獨中間一女,面如滿月,鳳目生輝,面色皙白,也不知道是本身就是如此,或者是因為擔心害怕的緣故,更是讓人生出一絲保護的欲望。
“你,你大夏天子?”鄭繼伯心中一慌。
“你就是李建成的女人,叫做鄭觀音?”李煜雙目中一絲驚艷一閃而過,瞬間笑呵呵的說道:“這位想必就是你的母親了,嘖嘖,太子妃,你我做一筆交易如何?”
“久聞大夏皇帝雄才大略,英明神武,想必不會欺負一個弱女子吧!”鄭觀音蒼白的臉色上露出一絲堅決,從衣袖里抽出一只匕首來,寒光閃閃,冷冷的望著李煜。
“你可不是弱女子,你是李建成的女人,是太子妃,可不是一般的人?!崩铎险菡f道:“而且,你是滎陽鄭氏和李唐政權的紐帶。怎么,你想自殺?若是如此,朕成全你,不僅僅你死要死,就是你的父母、兄弟,還有你的族人都會被殺。這里荒郊野外,想來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朕殺了你們,劉黑闥的兵馬距離滎陽不過兩日的路程,先鋒或許已經到了滎陽,或許這些人就是劉黑闥所殺。太子妃,你以為如何?”
“你,李煜,你想怎么樣?”鄭繼伯勃然大怒,大聲怒吼。他不曾想到自己居然成為人質,被李煜要挾。
“你是什么東西?居然在朕面前狺狺狂吠?若不是看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朕現在就殺了你?!崩铎侠浜吡艘宦?,對鄭觀音說道:“太子妃,怎么樣?你我做一筆交易,如何?放心,朕已經下旨,不會傷害鄭氏重要的族人性命?!?br/>
“能和大夏皇帝做交易,妾身深感榮幸。不知道,大夏皇帝想說什么?”鄭觀音銀牙一咬,說道:“只要妾身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只要陛下放了妾身的父親和族人?!?br/>
“很好,請?!崩铎现钢h處說道:“相信有些事情還是少一點人知道為好?太子妃你認為呢?”李煜徑自跳下戰馬朝遠處走去。
鄭觀音看著遠處,心中一陣緊張,自己一個弱女子,現在落到敵人手中,會發生什么,幾乎是可以遇見的,但她看了鄭繼伯夫妻和自己的兄長一眼,還有遠處正在被斬殺的鄭氏族人,鄭觀音心中無奈,只得下了馬車,跟在李煜身后,她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侍女帶著,心中還有一絲僥幸。
樹林拐彎處,有一個破舊的茅屋,里面還放了一些鍋碗瓢盆,大概是獵人們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鄭觀音和侍女進了茅屋,看了周圍的環境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但更多的是擔心。
李煜卻是大馬金刀坐在床榻上,床榻上早就被御林軍收拾妥當,茅草上還鋪著大氅,看上去比較舒服。
“不知道陛下準備如何交易?”鄭觀音掃了周圍一眼,只有兩塊石頭,上面還沾了灰塵,又不好和李煜一起坐在大氅上,只能站在那里。
“你叫小翠?”李煜目光落到鄭觀音身邊的侍女身上。
“梅花內衛十八號小翠見過陛下?!笔膛掳?,大聲說道:“多謝陛下替臣報了殺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