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府,岑文本看著眼前的兩個中年官員,苦笑道:“兩位這個時候來我府上恐怕有些不大妥當吧!朝臣之間不能是串通的。”
“老師,這臣子之間的交往自然要小心翼翼,可是這學生和老師之間自然那就不要一樣了,學生來拜見老師,難道也要避諱嗎?”刑部員外郎趙安臉上堆滿了笑容。
“就是,老師,就算是陛下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的,做學生的,時刻都要聽從老師的教導?!崩舨繂T外郎蘇時也出言贊同道。
“說吧!想要問什么?”岑文本看著眼前的兩個學生,說是學生,實際上是自己當然主考的時候,錄取的士子,雖然不如太仆寺五杰那樣杰出,但這些年過去了,第一屆科舉的進士們大多都已經成才了。在朝中也是可以獨當一面了。
岑文本立足朝堂這么多年,穩如泰山,聲望之高,遠超其他的臣子,手下自然是有一批人,趙安、蘇時這些人地位不高,但也不低,輕易之間,就能形成氣勢。
“老師,這個閣老?”趙安兩人相互望了一眼,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忍不住詢問道:“不會老師心中可有人選?”
岑文本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兩人說道:“你們以為這件事情是我說定就能定的嗎?陛下不是說了嗎?此事最終的結果還要看廷推,廷推出來的是誰,那就是誰,陛下是不管的。”
“老師,這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只要你提出來的建議,陛下那邊基本上都會贊同的?!碧K時忍不住說道:“陛下還朝才多長時間,老師在朝中多年,對朝臣的熟悉程度,恐怕在陛下之上了,您的建議,陛下采納的可能性比較大。”
“陛下英明神武,治國之能遠在我之上,陛下自然有陛下的考慮,陛下選誰,哪里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可以知道的,你們?。≡谕⑼频臅r候,根據自己的本心就可以了?!贬谋緞裾f道。有些話,他能說,但有些話,他不能說。
“學生等人認為魏徵魏大人不錯,他剛正不阿,連陛下都敢得罪,若是他能成為內閣大學士,肯定能肅清朝野,整頓朝堂風氣?!壁w安忍不住說道。蘇時也點點頭,顯然兩人的意見相同。
“怎么,你們認為這朝堂風氣不對嗎?”岑文本卻是正容說道。
趙安和蘇時兩人聽了,臉色一緊,他們忘記了這幾年主持朝中大事的都是岑文本,說朝堂風氣不對,不就是說岑文本的嗎?想到這里,兩人臉上蒼白,站在一邊,惶惶不安。
“學生不敢,學生不敢?!眱扇诉B聲說道。
“這些年專注打仗,陛下不在朝堂之上,我與監國威望不足,百官懈怠,也的確是一個事情,陛下還朝之后,雖然沒有責備于我,但我心中也很不安?!贬谋竞鋈粐@息道。
“老師這些年鞍前馬后,支撐朝廷大局,才使得陛下在前線作戰,無糧草之憂,老師才是首功之臣?!壁w安正容道。
岑文本搖搖頭,說道:“我得陛下信任,輔佐監國,總得做點事情,才能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就算沒有我,我大夏也能威震四海,而我若沒有大夏,岑文本不過是一個讀書人而已,如何能名留青史呢?是大夏造就了我,是我不能離開大夏,你們以后為官,也要記住了這殿?!?br/>
趙安兩人聽了之后,頓時面色一正,連連點頭,岑文本不愧是岑文本,這樣的覺悟可不是任何人都擁有的,最起碼滿朝文武之中很少有這樣的覺悟。
“老師教導學生謹記在心?!碧K時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