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弘禮回到楊氏府邸,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面前坐著的是楊師道,原本十分俊秀的楊師道面色冷峻,目光深處宛若是一灘死水一樣,根本看不透其中的虛實。
“景猷,情況怎么樣?我總感覺這里面有問題?”楊弘禮看著面前的楊師道,說道:“一個裴蘊并不算什么,就算是將整個裴氏拉進去也是可以,但總感覺事情不會這么簡單?!?br/>
“有什么不簡單的,不過是按照朝廷法律辦事而已,怎么?這件事情很復雜嗎?”楊師道略顯不屑的說道:“無論是有多少計謀,我只要把握住根本就行了,你楊大人不是厲害的嗎?還擔心這件事情?”
楊弘禮點點頭,最后化成了一聲長嘆,說道:“陛下讓人將所有的資料都交給我了,鳳衛傳來的消息也很詳細,只是這讓這個刑部尚書來洛陽做什么?”
“是啊,事情已經很簡單了,還需要你這個刑部尚書來千里迢迢來洛陽做什么呢?說明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是有事情的?!睏顜煹雷旖锹冻鲆唤z冷笑。
楊弘禮面色一僵,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變,忍不住說道:“景猷,你認為陛下準備對裴氏動手?這不會吧,裴閣老的尸骨未寒?。∵@個時候動手是不是太讓人心冷了?”
“陛下怎么可能對裴氏動手呢?是裴氏自己出了問題,不是嗎?”楊師道似笑非笑的說道:“若裴氏沒有問題,又怎么可能讓你來呢?尚書大人,你看一個二等公的封地多少里?幾乎和一個小國相同啊,裴氏可以在那里稱王稱霸了,哪個皇帝能允許自己的臣子列土封疆呢?他若是沒有出什么問題,自然也就沒事,可是出了問題,那一切都是問題?!?br/>
楊弘禮被楊師道提醒之后,面色一白,雙目中閃爍著驚恐之色,封地是滿朝文武都很向往的東西,有了封地就等于有了自己的世家。但現在被楊師道這么一說,這就是懸在勛貴頭頂上的利劍,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后代中沒有紈绔子弟的,沒有觸犯律法的時候,若都是如此? 這樣的勛貴還有意思嗎?
他死死地望著楊師道,冷冷的說道:“這都是你的猜測,不是嗎?陛下乃是仁德之君? 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再怎么仁德? 那也是皇帝? 在皇權面前,一切都不算什么。”楊師道幽幽的說道:“皇帝在乎的只是江山社稷,否則的話? 這個時候陛下早就冊封太子了? 這個時候還不冊封太子,不就是擔心太子成長起來,會威脅皇權嗎?大人? 這個道理? 你應該明白才是?!?br/>
“你不要說了? 你的想法實在是太危險了。危險的讓我感到恐懼? 你還是會弘農讀書去吧!”楊弘禮掃了楊師道一眼? 楊師道的話就好像是一把利劍一樣? 狠狠的刺開了面前的薄霧,讓楊弘禮看到了遠處的大恐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洛陽的大牢實際上就是刑部大牢,雖然多年未曾啟用,但關幾個人還是可以? 裴蘊就是關在這里? 和他關在刑部的還有兩個裴氏子弟? 都是裴蘊安插在全國的親信? 一個是在關中,一個是在洛陽,隨著裴蘊的被捕? 在洛陽附近的兩個裴氏子弟也落入法網中。
“裴大人,好久不見了,想見你裴大人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睏詈攵Y領著幾個書辦走了進來,看著一身白袍坐在凳子上的裴蘊,面色平靜,只是雙目中的得意還是掩藏不住的,當初裴世炬在的時候,裴氏的氣焰是何等囂張,文有裴世矩,武有裴仁基,縱橫朝堂,何人能抵擋。
“楊大人,怎么,陛下讓你來審我?”裴蘊搖晃著腦袋,冷笑道:“本官一不貪污受賄,二對得起朝廷,有什么錯誤?”
“是嗎?嘖嘖,你認為你平日里在各地喝花酒,玩妓女,這些都不是罪行嗎?你真是太天真了。”楊弘禮進了大牢,身后的書辦趕緊端了一個凳子來了,楊弘禮徑自坐了下來,冷笑道:“你在各地的一言一行,都被鳳衛記錄下來,以前陛下沒有下旨,又無人舉報,所以無人敢辦你?當初的銅匭也因為裴閣老的緣故,放了你一馬,現在不一樣了,陛下想辦你,誰敢放肆?”
“陛下乃是圣明之君,不管你們這些奸臣在陛下身邊進獻讒言,陛下都是不會相信的,老夫雖然有失職的過錯,但說老夫貪污,老夫不會承認的,我裴氏乃是聞喜名門望族,一門三公,老夫是不可能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情。”裴蘊大聲說道:說道:“老夫的那些家財,都是在前隋的時候得到的,與現在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喝花酒,逛青樓,也都是別人請的,老夫不會因此而壞了朝廷的規矩,當然,裴氏其他子弟有沒有貪污,就不是老夫知道的了?!?br/>
楊弘禮聽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在他看來,裴蘊這么說。也只是狡辯而已,而他這么一問,也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并沒有其他的心思,還是那句話,有罪無罪,都是皇帝陛下說的算,自己不過是收集證據,讓對方認罪而已。這邊裴蘊不承認,另外還有人證,那些給他辦事的人當中,肯定有人會說出來的。
“裴大人,你不說,會有人說的。實際上,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在鳳衛的掌控之中,陛下讓本官來,不過讓你們心服口服而已。”楊弘禮站起身來,搖搖頭,說道:“既然裴大人不說,那本官只能找其他人了,相信其他人會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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