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趴在一片長草中,默默地觀察著山下的小村莊。
他再次進入荒野空間,已經足足有二十天了,在三天之前,他在這座山上,發現了山下的小村莊。
村子很小,大約就是二十幾戶人家,一百多號人,種植著一千多畝地,田地靠著山溪澆灌,有果樹,還有養殖業,還有十余名青壯,可以開弓或者拿著鐵叉打獵。
山溪在村莊不遠處,匯聚成了一個小湖,五六十畝大小,不過沒有看到人打漁。
人們的衣著,跟明朝時期類似,兩截的裝束,口音類似于現實社會的濠州話,聽起來比較費勁,說起來……更費勁,起碼對于馮君是如此,這還是他在濠州待過不短的時間。
當然,對于馮君來說,他更在意的是對方的武力指數,要是那種“一掌擊出,方圓百十里生機盡滅”的武力,他只能選擇極為謹慎的接觸方式。
總算還好,這里的人的武力值,跟明朝也差不多,有人早晨起來打拳,但也就是那么回事,馮君覺得,自己的武力值,在這個村子差不多里能排到前三。
唯一比較糟糕的是,這里的人全部留著長發,女人如此,男人也是如此,還梳著發髻——真的是太像明朝了。
馮君留的是短短的毛寸,雖然在這邊三個月了,可他的頭發也沒長到多長,想梳起類似的發髻,他覺得自己起碼要留兩年的頭發。
這就比較熬人了。
當然,現實生活里是有假發賣的,但是馮君也看到了,村里的男人們在打著玩的時候,發髻往往是攻擊點之一,一旦揪住對方發髻,就很容易將人摔倒在地。
馮君不能想像,自己融入其中之后,哪一天有人一伸手——咦,我把他的頭發抓下來了?
所以他懶得再等了,也懶得回地球,再定做類似的衣服了,有點不同,那就有點不同好了。
于是他退回山頂,遮蔽好自己臨時搭建的窩棚,手執一根鐵棒,身上裝滿了各種武器,再背上一個雙肩大包,繞到山的另一側,打算迂回進入這個村子。
這一繞,就起碼是四十里地,不過對馮君來說,這無所謂,從山頂直接下村子倒是近,七八里地而已,但是他的物資容易暴露。
走到距離村子還有七八里地的時候,出現了羊腸小道,純粹是人踩出來的小道,不過道路還算平坦,就是蜿蜒得比較厲害。
他在小道上走了三里多地的時候,在一個拐彎處,傳來了兵器的碰撞聲,還有人在嘶喊。
馮君停下腳步,手腳并用,迅速攀上了一塊大石頭,探頭一看,卻發現是一男一女在對戰,男人四十多歲,女人大概二十出頭。
兩人的兵刃都是刀,女子用的是柴刀,男人用的是砍刀,但是偏偏的,女人竟然擋住了男人的攻擊,偶爾還能還擊兩刀。
“是她?”馮君的眉頭皺一皺,這女人就是那個小村子的,他在望遠鏡里看到過,一家五口,除了她的父母,還有兩個弟弟。
她的父親斷了一臂,基本見不到他出手,但是女人的身手相當厲害,不但自己練武,還督促兩個弟弟練武。
馮君自問,只說招數的話,自己不是她的對手,當然,生死搏殺的話,那得另說。
不過,他將她的父親,列為自己打不過的對象,雖然他沒見過那個中年男人出手。
至于跟她對砍的男人,他是毫無印象。
女人一邊揮動柴刀,一邊哇啦哇啦地叫著,那個男人卻是嘴角含笑,得意洋洋地說著什么,一把砍刀輕松地揮動著,看起來還有余力。
看了幾分鐘,馮君發現,女人恐怕不是對手,首先女子在耐力上不如男人,其次那男人背上還有一把劍,并沒有拔出來。
不多時,女人就鬢發散亂,面色潮紅,有點后力不支了,而那男人還是不緊不慢地揮動著厚背砍刀,笑嘻嘻地說著什么。
“尼瑪……你們說得太快,”馮君苦惱地一嘬牙,聽不太懂啊。
女子越打越絕望,她今天在此處發現一株亞靈青筍,正說有了喜人的收獲,不成想一名男子從山下上來,說這筍是他種的。
這話連孩童都哄不了,附近七八里,就只有小湖村一個村子,而且周邊村子的人,她也認識得差不多——起碼有這種身手的,她全部都認識。
男人讓她放下筍,她當然不肯答應,男人就說既然如此,不但是亞靈青筍,你也留下來吧,陪我好好樂一下。
女人聞言大怒,情知不能善了,直接抽出刀來對打,不成想對方的戰斗力,還超出了她的想像,自己竟然不是對手。
這里的山民都很彪悍,她身為女子,敢孤身一人在山里行走,仗恃的除了自己的武力,還有就是距離村子比較近。
實在太遠的地方,她也不會一個人去,別說是她,連村里的青壯男子都不敢單身去,要知道,山里可是有猛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