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后。
上海瑞金醫院西門,向缺靠著墻邊盤腿坐著,面前放著一瓶水和一包十塊錢的紅雙喜,地上的煙頭已經扔了一地,他抽的嘴都有點發麻了。
還有半個多小時就是午夜十一點半。
自從到了上海之后,向缺就租了間八百塊一月的小插間,白天的時候他基本就是打坐,念經,畫符咒,然后吃飯,拉屎,睡覺。
晚上九點多,他會從住處出來坐上公交車來到八站地遠的瑞金醫院然后坐到西門旁邊。
因為西門是醫院的住院部和停尸房所在地。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他在醫院的西門收了四個亡魂,一個枉死的冤魂和兩個帶著戾氣的厲鬼,業務量相當喜人了,出手的純熟度也是與日俱增。
向缺估計照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提前完成今年的任務不用擔心陰司的頭銜被摘了。
“來小伙子抽一根吧”看門的老大爺搬著個小凳子坐在向缺旁邊。
“謝了大爺,不能抽了,在抽這嘴就跟打麻藥了似的,都沒知覺了”向缺連忙擺手。
看門大爺笑道:“沒事,抽個過堂煙,陪我咕嘟兩口,小伙子我看你在這蹲著有些日子了,干啥來了?家里有人在里面住著呢?”
向缺接過煙,叼在嘴里點上后搖頭說道:“不是,我工作來了”
大爺一愣,稍有不解的說道:“在這工作?小伙子你這是會點啥???”
“嗯?大爺咋這么說呢”
看門大爺笑呵呵的說道:“我在這打更了三十多年,你說我啥不知道?只要是醫院就得死人,天天都得死,而死完人后魂魄離體最容易碰到的地方就是住院部和停尸房,我看門這三十來年里啥沒見過?以前有個跟你差不多的年輕人也是在這一蹲大半年,后來我跟他抽煙抽熟了,他沒事就給我講講他為啥蹲在醫院這一呆就是半夜,最后他幾年前離開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張符紙,說我在這看門時間太長陰氣太重容易受侵蝕,會得大病的,你還別說啊,自從他離開后大爺還真啥事都沒有過”
向缺笑呵呵的問道:“他這么說,大爺你還真就信了?。俊?br/>
看門大爺吧嗒,吧嗒的裹著煙說道:“為啥不信???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常去墳圈子里睡覺能不見鬼么?沒看見那個年輕人之前,這醫院的西門一到晚上后半夜什么動靜沒有啊,后來他來了這算是安靜了不少,然后他走的那幾年又熱鬧上了,如今你來了一個月這不又消停了么”
向缺樂了,說道:“大爺,我這是給你排憂解難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