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彥依舊看著楚傾歌，好一會，才搖搖頭。

“我只認識……嫻妃。”他道，聲音沙啞，大病初愈的脆弱。

嫻妃。

楚傾歌的腦海里，幾乎沒有這兩個字的存在。

從她穿越過來開始，就沒有人在她耳邊，提起過這個人。

但她很快就想起來，嫻妃，那是她的生母！

“你……認識我母妃？”可是為何，她在楚彥眼底看到的信息，并不僅僅只有這么些？

方才在他意識不清的時候，他看著她的眼神，分明藏了許多東西。

可風漓夜來了，他眼底的東西，瞬間就消失了。

他不信任風漓夜，或許是，這里的每個人。

但她總覺得，自己于他來說，不一樣。

楚彥冷靜了，也看清了傾歌的臉。

藏于袖中的指尖，慢慢收緊，他啞聲道：“嫻妃……從前曾對我有恩惠，我曾發誓，一定要……”

他又看著楚傾歌，雖然在極力隱藏，可眼底的激動還是藏不住。

片刻之后，他才又啞聲道：“我答應過，此生此世，一定要好好照顧嫻妃的孩子。”

所以，他醒來就一直在尋找九公主？

風漓夜墨色的眸，沒有絲毫情愫的變化，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楚彥也不知道他信不信，這個年輕男子，他心里清楚，不好糊弄。

但，他現在，誰也不敢相信。

所以很多話，連九公主也不能說。

他看著傾歌問道：“嫻妃她……還好嗎？”

這個問題，傾歌都沒辦法回答，她對嫻妃基本上沒有任何印象。

風肆沉聲道：“嫻妃在公主年幼之時，因為一場大病，已經不在了。”

恩人不在了，楚彥沒有任何難過的表情，細看之下，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

這反應，太怪異了！

風漓夜瞅了他一眼，但見他臉色始終慘白無血色，他道：“將軍身子尚未復原，不如好好歇一會，我會安排你離開皇宮。”

楚彥沒說話，風漓夜退到門外。

風肆跟著出了門。

離得足夠的遠了，風肆才壓低聲音道：“將軍的意識……屬下以為，還是不清不醒的?！?br/>
風漓夜沒說話，是不清不醒，還是藏著太多的心事，如今還言之過早。

但不管楚彥在想什么，他始終是自己要救的人。

一切，都得等安全將他送回楚國再說。

風肆想了想，試探性問道：“爺，你真的相信，嫻妃是楚將軍的恩人嗎？為何方才聽到嫻妃病逝的消息，將軍似乎一點都不遺憾？”

尚未報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