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笑,當初他廢了多少心思給長子定了這門婚事,也無非是想抬高一下長子的身份,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女支生子又如何,令國公府嫡出,就足矣讓她高高在上。
穆濟想想,當初像他這樣根基不深的人家,能給兒子娶到項家長女,是祖墳顯靈,可惜長子不爭氣。
穆濟沒有不滿的意思,人各有命,長子立不起來是事實,扶上大道也不會走是無能。
一個無才、無能還不懂做人的人,一眼就能看到頭了,所以他不在了,穆家沒落下去是早晚的事兒。
“老……爺……”
“知道了?!蹦露芜€有幾年好日子過,等他死了,也是變賣祖產的人,活到他這個年紀,他又何嘗有繼承衣缽的人?
有的時候穆濟不得不想,開國功勛人人想得,百年大族底蘊深厚,這輩子子嗣不行,還有下一輩,只要世襲罔替的爵位在,就能等到后起之秀,莫家不也等到莫云翳的一代。
穆濟船上外衫,神色已回復如初,可惜啊,皇上捷足先登了。
“走了。”他這一輩子走到現在的位置,已了無遺憾,妻子兒女是不是如意,有什么關系。不如想想,皇上那什么說服了九王府,他能從中窺到什么先機。
……
三山半腰的老茶館內。
心慈的事情已經轉了風向,太皇太后親自為心慈作證,按說是絕對沒有翻盤的可能了,項承卻獨自坐在老茶館二樓的露天平臺上,一杯一杯喝著苦茶,滿山的花色也洗不凈他的擔憂。
項承總覺得未必是‘子虛烏有’,如果哪一天‘謠言’成真,他能做什么。
顆兒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裙,將托盤上的茶擺放整齊,掐了一朵開的正好的花放在茶壺旁,扭著腰肢走上來:“五老爺,您的茶。”
項承若有所思的看著不遠處的荒野山,眉頭緊鎖。
顆兒見狀,拉低自己的衣領,手扶住額頭,語氣嬌柔:“哎呀,太陽好曬,都快把人家曬……”說著就要往項五爺身上靠。
春娘急不上來,一把拉過顆兒,將人往樓下推:“你干什么!不想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