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權勢火紅的花束、繁茂的枝葉,如燈籠一般張揚的色彩,紅的冶艷、綠的密集。
明西洛又伸出手,撥了開的最出挑的一朵,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花顫了顫,牢牢的長在上面,過來一會,他又撥了一下,反復幾次,終于那朵花不堪摧殘落在地上。
明西洛才滿意的收回手,站在花前,玄色寬袖高腰明金官服襯的他比盛開的石榴花更加明麗。
他安靜的端詳片刻,突然神色也漸漸柔和下來,手指拂過其它花朵,目光逐漸溫柔。
至少她送了花……
她還會送花給他……
萬象有些猶豫,不其然想到那天多雨說過的話,又覺得自己疑神疑鬼,明大人心懷天下:“大人……花,搬出去嗎?”
明明西洛收回手,長袖在空中滑過滿月的弧度:“搬到東文街去?!?br/>
“是?!?br/>
……
項心慈神色淡然的扶扶頭上的珠拆,不染丹蔻的手指晶瑩如玉,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人。
皇后留給她的那塊令牌,她沒有拿出來過,無論這塊令牌背后是什么,無非是讓她行事方便一點而已。
她差這點方便?夫君是當朝太子,自己是后宮權勢最高的人,想效忠她的人不勝枚舉;至于銀子她不缺,關于死士她也有,至于可能存在的朝中勢力……
不是項心慈看不上這些人,而是人死如燈滅,站的不夠高,未必能承接這一部分,站的夠高了,何況相對投奔自己,為什么不去投奔太子。
所以項心慈從未動過這枚令牌,今日她到找上來了:“起來吧?!?br/>
“謝太子妃恩典。”跪在地上的人不卑不亢的起身,一身四品宮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神色嚴肅,她是坤寧宮掌史,四十多歲。
項心慈有自己更聽話懂事的女官,每個都稱心如意,并不打算換,語氣便也輕慢隨意:“找本宮有事?”
玉煥姑姑俯身,掩下心中差異,此刻也不知太子妃不懂,還是年紀小,欣喜若狂到不知道那塊令牌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