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
項心慈已經顧不上林無競,若是以前,明西洛不會拿孩子出氣,而是悄無聲息的把已經麻木的恨深埋在心底,只等著伺機而動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痛不欲生。
如今如果恨的不夠……她該擔心的似乎是明西洛不賜死她怎么辦。
還是賜死吧。如果不夠氣,自己再說些拱火的話,應該也能湊效。
項心慈是抱著成全明西洛的心的,慢慢往前走著,腳步越來越平靜,他會非常想讓自己這個東西死的無影無蹤。
秦姑姑攔住了林無競還欲上前的腳步。
林無競焦急不已:“姑姑!”夫人情況不對,她感覺不出來!
……
項心慈站在宣德殿外,長裙搖曳在地,仿佛比權勢之巔的虛幻融合在一起,讓見到這一幕的人,享盡了一生的地位和容色。
長安等人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
項心慈伸出手,關了一天的宣德殿門緩緩打開,她無法體會明西洛切實的痛苦,但如果她尚尊重這個男人,應該與自己失去大哥時不差凡幾,所以但后那幾年,想安撫他痛苦的心是真誠的。
所以結束在沒有蝕骨飲血的痛苦前,未必不是救贖。
大殿內寬廣明亮,十二根石柱上,五爪金龍盤旋而上,威嚴肅穆,陳列的擺件厚重大氣,仿佛也帶著震懾人心的驕傲,坐在正中位置上的人,穩穩壓住這一切,帝王威懾。
項心慈走進去,長裙劃過高高的門檻,慢慢落在光亮的青石磚上,姿態輕盈,娉婷妙美。
明西洛看過去。
項心慈無懼結果,自然不生怯心,只是嘆息他眉宇間輕生的愁苦,仿佛在越來越接近她曾經更熟悉的明西洛,而不是現在意氣風發的他,這一切,讓她不自覺得軟了聲音:“怎么沒回去用膳?”
梁軒晟聞言瞬間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西瓜皮,哇的哭出來,嘴里還含著被自己千辛萬苦撮下來卻怎么也咬不碎的綠條花紋,哇的傷心不已。
項心慈走過去,溫柔的俯下身在不驚嚇孩子的情況下,將指甲蓋大小的西瓜皮從他嘴里取出來,欲抱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