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老爺子話音剛落,周辭深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了。
他聲音如同被冰水浸染過,透著刺骨的寒意:“既然這么想死,怎么不直接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活著倒是委屈你了。”
看見他,鐘嫻臉上多了幾分嘲諷與不屑:“死也要死的價值,起碼,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到周家落到你手里?!?br/>
“你連活著都沒什么價值,死了還能有?”
鐘嫻眼神冷了不少,神色也沒之前那么平靜:“周辭深,你不用在這里跟我廢話,要殺便殺,你當我怕你不成?!?br/>
周辭深唇角慢慢勾起笑,眸子里卻沒絲毫溫度。
他慢條斯理的開口:“殺你,只會臟我的手?!?br/>
鐘嫻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br/>
“你做的這些事,夠你在監獄里關個幾十年了,能不能有命活著出來都還是一回事,我為什么要親自動這個手?”周辭深不緊不慢繼續,“周安安從小是被你嬌生慣養的,她受不了的滋味,估計你也難以習慣?!?br/>
大概是想起了周安安的慘狀,鐘嫻呼吸滯了下,過了幾秒,突然又開始大笑:“周辭深啊周辭深,枉我這么多年以為你有多厲害,結果還是個畏手畏腳的縮頭烏龜啊,連殺我都不敢?”
“你要知道,我可是曾經打算連阮星晚和那個野種一起殺死的,只是可惜了,他們命大,沒死成,不過我跟你保證,只要我還活著一天,不管我是在哪里,我都不會放過他們,除非我死了,不然一切都不會結束,你就等著給他們收尸吧!”
周辭深唇角的弧度一點一點消失,眼里堆積的,是濃重的殺意。
周老爺子對手下道:“夫人精神出了問題,送她回樓上休息!”
還不能等手下走近,鐘嫻便已經起身,推開過來的人:“哈哈哈,我瘋了?是,我是瘋了!從雋年出車禍那天起,從你把這個私生子帶回家的那天起,我就已經瘋了!不就是死嗎,當我怕不成?”
說著,鐘嫻又看向周辭深:“我記得你從來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啊,怎么,你在怕什么,有種你就殺了我??!我殺你老婆兒子,你卻沒膽子給他們報仇,真是可笑,在你心里,估計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吧!”
周辭深不語,只是面無表情從陳北手里拿過了槍,慢慢上膛。
周老爺子瞠大了眼睛:“周辭深,你也瘋了嗎!”
周辭深淡淡道:“她說的對,她早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