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出關后,陳子漠什么也沒做,只是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回憶十天前的那場戰斗。
在內心深處問自己,自己在那場戰斗中做了什么,是為家族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量,還是拖了家族的后腿,還是一事無成。
這個問題很重要,它的結果關系著陳子漠以后的道路,是繼續走以前的路,還是該換一條路。
陳子漠在第一次腦海里回憶了那場戰斗時,他沒發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只是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具體在哪里又說出來。
正是這點不對勁的地方讓陳子漠的內心難以平靜,如果不解決這個不對勁的地方,可能他以后會因為這個不對勁吃大虧,甚至因此丟掉性命。
陳子道的死除了給陳子漠帶來極大的打擊外,更讓他意識到生命的脆弱,自身的渺小,生命的可貴。
前一刻還在談笑風生,下一刻卻已永世長辭!
他不想這樣,他想活著,不說永世長存,但也不能像陳子道那樣早早離去。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母親的后面,不能讓她在經歷了夫棄之痛后,在經歷喪子之痛。
她的前半生已經夠坎坷了,身為她的兒子,他不能也不允許她的晚年在出現任何問題。
陳子漠不能陪伴她,也不能讓她享受天倫之樂,讓她安享晚年,不讓她承受喪子之痛,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
可是要做這個也不容易,白氏現在也才四十左右。
雖然凡人的平均壽命只有五十左右,但白氏有陳子漠拿回去調養身體、延年益壽的丹藥,不說長命百歲,活個七八十歲還是很容易的。
就像陳子漠的祖父祖母,現在已經六十多歲的高齡,但身體卻和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差不多,應該還有好幾年可活。
也就是說,陳子漠應該還要在活三十多年才能把母親送走,才能讓她免受喪子之痛。
如果是在以前,陳子漠自然有這個自信,練氣修士有一百二十年的壽命,如果他能成功筑基,更是有二百四年的壽命,萬一在僥幸結丹,壽命更是高達八百年。
至于元嬰真君,陳子漠不敢想象,陳氏立族八百年來,修為最高的也就筑基九層,幾個冒險沖擊金丹真人的祖宗,全都死在了金丹雷劫之下。
而在這次戰斗中,陳子漠的同輩族兄和族弟加起來一共死了五人,他們都才二十多歲,而被陳氏殺死的三十多個黑衣賊人中也有十幾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修仙不光是與天爭命,更是與人爭命,誰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死,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只有這樣才能活得更久一點,更有機會去一探所謂的長生大道。
陳子漠這次的沉思,就是因為他隱約覺得自己走的路錯了,或者說這條路走不遠,但是他找不到具體原因,所以才有了這次沉思。
他想通過回顧十天前的戰斗,從里面找到點蛛絲馬跡,從而發現問題所在,最后在根據問題,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
第一次的回顧,陳子漠發現自己存在問題,也就是他感覺到的不對勁,但具體是什么,他卻沒能發現。
回顧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只要一直堅持下去,總會發現自己所尋找而又需要的東西。
從白天到夜晚,在從夜晚到白天,如此循環,陳子漠用了三天的時間,一次又一次的回顧那天的戰斗,總算是找到問題的所在。
他現在走的路不適合他,法修與他的實際情況不符合。
一名法修,必須得面臨的三個問題,距離、牽制和消耗。
陳子漠與敵人的距離總是很遠,只有在安全的距離外,陳子漠才有足夠的時間使用法術。
如果距離過短,在法術使出來之前,對方就可能殺到自己面前,那樣的話只能被動近身戰,或者立刻再次與對方拉開距離。
在那種情況下,拉開距離明顯不現實,只能被動的與之展開近身戰。
陳子漠在那場戰斗中就遇到過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青猿舍身救他和陳子木的及時趕到,他可能已經死了。
法術的殺傷力很大,但也容易躲避,只要找到應對的策略,法術就很難打中。
這個主要是法修的施法的時間太長了,而且每個修士幾乎都有一件防御法器,富一點的甚至有兩三件防御法器。
如果沒有人牽制敵人,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法術是很難建功的。
除去那些傷害高的群體法術,就比如十幾個修士一起使用雷擊符。
牽制說白了就是肉盾,陳子漠就有兩個,這樣說他應該沒有這方面的缺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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