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山公路旁,一身濕漉漉的楊楚坐靠在一個電話亭,劇烈地喘著粗氣。
在離開的那處偏僻的倉庫后,他在雨中跌跌撞撞步行了大概一千米,中途經歷了幾次的忘記呼吸,跌倒、心臟驟停,終于艱難的躲進了這個公路邊的電話亭。
越下越大的雨水和腿部肌肉的韌帶拉傷、足骨的輕微碎裂,以及被綁架毆打,讓他此刻的身體狀態極差。
疼痛、虛弱、越來越沉重的身體——
哪怕楊楚的主意識能夠無視這些負面的身體反饋,讓身體仿佛機器一般繼續往前行走,可繁雜的身體內部各大系統運轉,讓他意識常常來不及顧及。
此時楊楚的大腦主意識,就如同一個在多條流水線上手忙腳亂的工人,已經是在極盡所能的協調著身體各個系統持續穩定的運轉。
潛意識的喪失,需要主動去掌控身體各大系統的運行,是一件難度極高的事情。
但好在他的意識也在慢慢的適應,不論是刺激心臟跳動,或者進行呼吸,還有不時調控一下身體其他的系統的運行,都是重復而有規律。
類比的話,就像是架子鼓。
一會兒要去踩腳踏的低音大鼓和踩镲,一會兒要去敲一下軍鼓,還有幾個嗵嗵鼓和吊镲。
線程很多,但在停止運動系統后,身體靠在這個電話亭內后,還是能夠分出一點精神來思考起他搜集到的信息。
電話亭的玻璃門上貼的是藍色繁體的“港島電訊”公司名和各種非法小廣告,正中間金屬制造的厚重電話機上面,則貼滿了各區域的電話。
“所以我是穿越到了八九十年代的港島……”
從電話亭上面張貼的本機和各區域電話,以及其他一些小廣告、電話本等等,結合他前面從那個混混身上找到的港幣,楊楚大概搞清楚了他所處的地方。
港島。
至于時間——
電話亭里沒有具體的信息,但他拿的那個錢包里,有一張那個看起來是古惑仔的身份證,出生時間是1966年,結合和對方二三十歲的年齡,他推斷此時應該是在八九十年代。
對于自身所處的地方和時代有了一定的概念,但這些無法解決楊楚現在面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