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過了足足小片刻時間,楊楚晃晃悠悠從一條殘破的街道斷裂的墻壁處站起。
他的口鼻耳朵都有點點血絲涌出,哪怕在巨大的爆炸響起之處,屏蔽了五感,可受到的震動和沖擊,所導致的影響同樣十分嚴重。
再加上他前面與那橙衣勁裝青年的搏殺,使用了一次超越身體負載的全力爆發,后面又和眾多武者武徒的廝殺,到現在還能夠站得起來,已是極為難得的事情。
他蘇醒后大量海魚海藻的補充,使得身體不但恢復了大半,還積蓄了不少能量。
不過——
在這番劇烈的爆炸后,他此刻的狀態也跌到了谷底。
整個人看上去再次瘦了一大圈,與這個世界大多數底層別無二至,臉頰凹陷,雙目突出,身體上形成的精悍肌肉線條,消失殆盡。
看上去,形如餓鬼。
楊楚輕輕呼吸著,不斷催動和壓榨著身體還儲存的一點點殘余能量,去修復五感和身上的傷勢。
他的目光所及,整個南環鎮以流云館為中心的一大片區域,完全成了廢墟。
煙塵彌漫,斷壁殘垣。
流云館附近聚集的,不論是武者武徒,全部都化成了齏粉,連尸首都找不到。
離爆炸中心,遠一些的街道上,因為心神法相顯現而畏懼匍匐在地的大量普通人,幾乎再沒有了機會爬起。
甚至到了南環鎮外圍的不少身體孱弱的普通人,在這劇烈的爆炸里也有大量被震傷震死。
而那些在外圍的皂衣武徒們,也絕大多數都以各種慘狀死去,他們的體魄比普通人強,但在那驚天動地的爆炸里,也全然無用。
流云館館主聶云生,以心神法相,將全鎮的武者武徒召集,結果正好死了個干凈。
只是那么三五個,離得遠、又借著障礙物里躲避的白衣武者,才勉強活了下來。